爆炸的冲击波将沈昭掀飞在冷冻舱上时,后颈胎记渗出的血珠正倒映出整个实验室的诡谲景象。液氮管道破裂产生的白雾中,十二具克隆体的睫毛正在冰霜下颤动,宛如沉睡的蝴蝶群。
"这才是真正的傅家祭坛。"傅承渊的声音从浓雾深处传来,青铜剑划开雾气的瞬间,剑身阴刻的甲骨文在蓝火中浮空显现,"商王武丁用陨铁铸剑镇压巫蛊,傅家先祖却发现了更妙的用途。"
沈昭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燃烧的账本残页在脚边蜷缩成灰,那些汇款记录突然串联成可怕的真相——自己被敦煌研究院除名的那天,正是第13号克隆体脑死亡的时间。
傅承渊突然拽过她的手腕按在剑柄感应区,翡翠绽放的血光中,全息影像如洪水倾泻。公元前1046年的朝歌城头,披甲祭司正将青铜剑刺入巫女后颈;画面跳转到1927年的上海码头,穿长衫的傅振霆祖父用同样的剑切开古董商的喉咙。
"看见了吗?"傅承渊的呼吸喷在她流血的胎记上,"每次记忆移植都需要活祭。二十年前母亲选择你,现在轮到你了。"
实验室穹顶突然降下环形投影,1998年的货舱监控被重新解码。沈昭终于看清——穿旗袍的母亲根本不是中弹身亡,而是主动扑向傅振霆的剑锋。在剑刃刺入心脏的瞬间,母亲将怀表塞进傅振霆口袋,表盖内侧的注射器正将蓝色血清推入他静脉。
"她用自己的命完成最后一场记忆移植。"傅承渊转动剑柄,翡翠核心露出微型芯片舱,"现在这把剑里存储着二十代傅家人的意识,包括三天前刚上传的..."他忽然闷哼着跪倒在地,后心插着的陶瓷碎片正来自沈昭捏碎的克隆舱盖。
警报声化作尖锐的青铜编钟音律。沈昭趁机扑向主控台,怀表嵌入操作槽的刹那,所有克隆舱同时开启。十二具躯体在蒸汽中睁眼的瞬间,她的视网膜上掠过母亲坠海前的画面——海浪拍碎的怀表里,纳米机器人正沿着血管游向大脑皮层。
"你还不明白吗?"傅承渊咳着血大笑,"从你被植入记忆芯片那刻起,就是为今天准备的祭品!"他猛地劈开电缆,飞溅的火花中,实验室地砖翻转露出青铜祭台,台面凹槽与她胎记的形状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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