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章若安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弟，你那招……”
“方曈的灵器。”叶南星轻抚剑身上若隐若现的阵纹，“上面刻着特殊符咒。”他刻意隐去了这符咒实则是他暗中铭刻的事实。
章若安的目光在短剑与师弟之间来回游移，眉头微蹙。方瞳只是杂役处一名极其普通的弟子，怎会拥有如此强悍的法器？这剑身上流转的符文，分明是筑基期以上修士才能刻画的阵纹……
山道转弯处，一株千年古松横斜而出，松针在夕阳下泛着金芒。章若安突然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师兄？”叶南星转身，逆光中他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眉眼却隐在阴影里。
无论如何，师弟变强总是好事！章若安展颜一笑，眼中忧虑尽数化作欣慰。
“走吧！”他伸手想拍叶南星的肩膀，却在触及前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拂去对方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叶南星望着远处云海翻涌的群峰，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山风拂过，吹起他额前散落的碎发，露出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那里蕴藏着远超这个年纪的深沉与锐利。
……
院门吱呀一声轻响，商秋子正蹲在药圃里侍弄灵草，闻声猛地抬头。他沾满泥土的手还捏着半株紫灵芝，却已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二人跟前，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
“徒儿们！”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确认眼前的身影不是幻觉。
章若安恭敬地双手奉上两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师父，一百份聚气丹的材料都备齐了。”
商秋子的目光在储物袋上停留了片刻，却没有伸手去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时衣袖带起一阵药香：“随为师来。”
丹房里，两尊古朴的青铜丹炉早已擦拭得一尘不染。商秋子背对着二人，声音忽然变得低沉：“炼丹之道，首重控火……”他指尖轻弹，一缕幽蓝色的灵火在炉底跳动，映照着他微微颤抖的白须。
演示完最后一个法诀，商秋子叫他们自己尝试炼制，然后就回房间去了。
叶南星屏息凝神，按照师父传授的法诀催动体内灵力。只见他指尖泛起莹莹青光，丹炉底部顿时燃起一簇幽蓝火焰。他小心翼翼地按照丹方顺序投入灵药，炉中药液渐渐融合，散发出阵阵药香。
“原来炼丹也并非难事……”叶南星暗自思忖，嘴角刚扬起一丝笑意，突然——
“轰！”
丹炉剧烈震颤，一股浓黑烟雾冲天而起，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与此同时，章若安那边的丹炉也传来异响，却是一道璀璨金光直冲云霄，炉盖应声而开，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缓缓升起。
叶南星望着自己面前那团焦黑的残渣，又看向章若安炼成的上品聚气丹，指节不自觉地攥得发白。堂堂化神魔君，竟连个凝气期修士都比不过？
“何人炸炉？”商秋子闻声赶来，宽大的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先是赞赏地看了眼章若安的成果：“成色上乘，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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