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者身旁的执事弟子高声宣布：“肃静！现在开始——”
“不必看天赋了。”老者突然开口打断，“杂役处弟子，天赋最高不过三级没什么可看的。”
“不看天赋，那看什么？”执事弟子面露疑惑。
“看心性。”老者面向众人道：“老夫清缘宗外门长老，商秋子，三品炼丹师，谁想拜老夫为师，到前面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向前走一步。
商秋子身旁的执事弟子觉得有些尴尬，训斥道：
“拜商长老为师就能离开杂役处，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炼丹师吗？真是瞌睡就送枕头！
叶南星正要向前走，却感觉手腕被人拉住了，低头一看是章若安。
叶南星以为章若安是想阻止他，没想到对方却是拉着他快步往前面走去。
“章师弟！”一个年长弟子急忙低声劝阻，“以你的资质，迟早能离开杂役处，何必……”
章若安脚步未停，为了林间行他不得不拜这个师。他心中清楚，这次机会对林间行而言意味着什么。当初他们一同入门，他本可以进入外门，却为了陪伴灵根资质不佳的林间行而选择留在杂役处。以林间行的天赋，错过这次拜师的机会怕是永远都走不出杂役处了。
章若安拉着叶南星来到最前，垂手而立。晨风掠过广场，将他束发的青绸吹得猎猎翻飞，如旌旗招展。叶南星站在他身后半步，衣襟上还沾着未拍净的青玉碎屑，却似崖边孤松，纹丝不动。
“你愿拜老夫为师？”商秋子声如古琴余韵，低沉悠远。
章若安拱手深施一礼，喉结微动，掌心渗出细汗，滴落在脚前的青石砖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他声音微哑，却字字清晰：“弟子愿意，只是……”他顿了顿，抬眸直视商秋子，“我与林师弟立过血誓，求长老允我二人同进退。”
“哦？”商秋子眉头微皱，目光如电，“你在跟老夫讲条件？”
“弟子不敢！”章若安姿态恭敬，脊背却挺得笔直，如剑出鞘。
商秋子目光转向叶南星。少年眼神坚毅，眉目沉静，只是……他暗自摇头，一级灵根，修行之路怕是难如登天啊！
“罢了！”商秋子突然开口，声震云霄，“你们两个，都跟我走吧！”宗门内愿意拜他为师的人难得，如此重情义的娃娃更是难得！
商秋子引着二人穿过幽深的山径，来到后山一处僻静所在。推开斑驳的竹篱，三间青瓦小屋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檐角挂着几串风干的药草，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们的修行之所。”商秋子负手而立，粗布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章若安环顾四周，只见石阶生苔，窗棂陈旧，连丹房外的药炉都覆着一层薄灰。他瞳孔微缩——这竟比杂役处的居所还要简陋三分。他暗自苦笑，看来传闻不虚，师父在门中确实处境艰难，难怪会去杂役处收徒。
“如你们所见，”商秋子拂去石凳上的落叶，眼中精光乍现，“为师的日子清贫得很。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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