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真的是个非常烂的剧本。
刚出门就被迷晕的白月光想,这个剧本真是烂透了。
像是有人拿什么恶意写的一样,感觉就是故意要报复这个世界。
或许在这个世界本身也是对他们的一种报复呢。
白月光冷笑,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活着有多糟糕。
地牢石阶蜿蜒向下,白月光数到第三十七级时闻到了铁锈味。楚清秋的衣摆扫过青苔,腰间的青铜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和上次轮回里贯穿她心脏的那枚暗器,纹路一模一样。
"楚公子要请我喝茶,何必选这般雅致的地方?"她故意踩空一步,腕间锁链撞在石壁上。那上面刻着云霄宗禁制符文,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紫光。
楚清秋转身时,袖中滑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刀。刀刃映出他含笑的眉眼:"月姑娘可听说过,黄泉碧落门有种傀儡术,能在活人颅顶开三寸小孔,灌入冰髓......"
话音未落,白月光突然撞进他怀里。锁链绞住男人手腕的刹那,她摸到了那个铃铛内侧的凹痕——本该光滑的青铜面上,赫然刻着容顾的私印。
剧痛在肩头炸开。白月光低头看着没入锁骨的金针,突然笑出声来。针尾缀着的流苏沾了她的血,竟开始缓慢蠕动,像某种贪婪的活物。
"原来如此。"她任由楚清秋将自己拖进刑室,"你看到了几个版本的故事?"
玄铁锁扣咬住四肢时,墙壁上的鲛人灯突然爆出青焰。楚清秋正在擦拭的刑具在火光中扭曲变形,化作她曾在容顾书房见过的笔洗。白月光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墨痕,那是轮回重启都不会消失的、撰写命簿的朱砂。
"昭宁的茶盏里有两道鸩毒痕迹。"楚清秋用刀尖挑起她的下颌,"一道在釉面之下,一道浮在茶汤——就像有人往不同时空的杯子里分别投毒。"
白月光忽然剧烈挣扎,锁链在系统修正力作用下骤然收紧。她咳着血笑起来:"好师兄,你当真分得清哪杯是现实?"暗红的血顺着刑架淌进地缝,那些蛰伏在阴影里的命簿残页触到血珠,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楚清秋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掐住白月光的脖子按向墙面的铜镜,镜中却映出完全不同的场景:楚昭宁正在将真正的鸩毒倒入自己口中,而另一个时空的容顾在窗外举起弓弩。
"看见了吗?"白月光在窒息中艰难开口,"当剧情出现重大偏移,世界会裂成无数可能......"她的血滴在楚清秋手背,竟开始腐蚀那些操控傀儡的金线,"而你,不过是系统生成的修正程序......"
地牢突然剧烈震动。白月光在坍塌的瞬间咬破舌尖,含着血吻上楚清秋的嘴唇。那些想要吞噬她的命簿残页碰到融合两人气息的血,突然燃起苍白的火。
"告诉操控你的东西。"她抚摸着楚清秋逐渐透明的脸庞,"我要烧了这该死的命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