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泰拉的黎明总是来得极慢。
墨雨站在寝宫的露台上，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石栏。凯厄斯的话仍在耳边回响，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剖开她自以为坚固的防备。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受到温度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剖开她自以为坚固的防备。她不敢深思，却又无法驱逐。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沉稳而优雅。墨雨没有回头，但她的身体已经本能地绷紧。
“你起得比我想象中早。”凯厄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晨间特有的沙哑。
墨雨侧眸，余光瞥见他银发垂落肩头，猩红的眸子在晨光下泛着暗色的光泽。他穿着黑色长袍，衣襟微敞，露出苍白的锁骨线条，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利而冰冷。
“睡不着。”她简短地回答，目光重新投向远处被薄雾笼罩的山脉。
凯厄斯走到她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墨雨的手指微微收紧。“在想你昨晚说的话。”
“哪一句？”
“最后一句。”
凯厄斯低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愉悦。“后悔问了？”
墨雨终于转头看他，猩红的眸子直视他。“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是我？”她微微皱眉，“沃尔图里存在三千年，你见过无数人，为什么偏偏对我……”
“特别？”凯厄斯替她补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墨雨没有否认。
凯厄斯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得近乎温柔，却让她浑身紧绷。“如果我说，是因为你的血……”
“……你会信吗？”他慢条斯理的补充。
墨雨瞳孔微缩。
“……还是说，你更希望有别的答案？”他的指尖抚过她的下颌。
墨雨猛地后退一步，红褐色长发在晨风中扬起。“你在戏弄我。”
凯厄斯收回手，猩红的眸子深不见底。“我只是告诉你，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墨雨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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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墨雨独自穿过沃尔图里的长廊，准备前往训练场。
拐角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简·沃尔图里。
金发少女站在阴影中，猩红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微笑。“看来你适应得不错。”
墨雨停下脚步，红褐色长发垂落肩头，神色平静。“有事？”
简缓步走近，指尖轻轻划过墙壁，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我只是好奇，凯厄斯大人对你到底有多特别。”
墨雨挑眉。“这与你有关？”
“当然。”简的笑容加深，眼底却毫无笑意，“毕竟，沃尔图里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墨雨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简突然抬手，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墨雨全身。剧痛如烈火灼烧每一寸神经，剧痛如烈火般席卷而来，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
墨雨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指深深嵌入地面，她的肌肉痉挛，指甲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轻柔如毒蛇的低语。“你知道吗？凯厄斯大人从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的东西。”
剧痛骤然消失。
墨雨喘息着抬头，看到简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
“但你……”简的指尖轻轻抬起墨雨的下巴，“他似乎默许了你的存在。”
墨雨冷冷拍开她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后退一步，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小心点，墨雨。沃尔图里的游戏，不是你能轻易参与的。”
说完，她转身离去，金发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墨雨缓缓站起身，红褐色长发垂落肩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
夜幕降临，墨雨再次站在凯厄斯的寝宫门前。
她抬手，指尖悬停在门板上，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轻轻敲响。
门无声地开了。
凯厄斯站在窗前，银发在月光下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他转身，猩红的眸子锁定她。“有事？”
墨雨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简今天找我了。”
凯厄斯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然后？”
“她对我用了能力。”
凯厄斯的目光骤然冰冷。“她伤到你了？”
墨雨摇头。“只是警告。”
凯厄斯缓步走近，黑袍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他停在墨雨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她说了什么？”
“她说……”墨雨抬眸，猩红的眸子直视他，“沃尔图里的游戏，不是我能参与的。”
凯厄斯低笑，声音低沉而危险。“她倒是提醒了我。”
墨雨皱眉。“什么意思？”
凯厄斯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
墨雨呼吸微滞。“我以为你会想知道简的动向。”
“就这些？”
“……还有别的。”
凯厄斯俯身，银发垂落在她肩头，呼吸冰冷地拂过她的耳畔。“比如？”
墨雨闭了闭眼，终于开口：“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凯厄斯沉默片刻，突然松开她，转身走向露台。“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很简单。”
墨雨跟上前，红褐色长发被夜风吹起。“比如？”
凯厄斯站在月光下，银发与黑袍在风中交织，整个人如同从黑暗中诞生的神祇。
“比如……”他侧眸，猩红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墨雨怔住。
凯厄斯低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可惜，你还没准备好。”
他的指尖冰冷，却让墨雨的皮肤微微发烫。
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墨雨知道，这场博弈远未结束。
而她，早已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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