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道红色激光织成绞刑架，林婉清被钉在彩窗十字投影中心。克隆体们脖颈的电子锁链彼此碰撞，像一群饥饿的知更鸟围着将死的夜莺。
「你们体内都有定位芯片。」周景深的声音从穹顶洒落，「杀了本体，就能继承她的身份和...丈夫。」
刘耀文倚在倾倒的基因墙后，皮肤已泛起晶化鳞片。他摸索着拆解微型炸弹，视线却无法从林婉清身上移开——她正用碎玻璃在锁骨刻下「LYW」，鲜血顺着十字架纹身流成倒计时。
第一个克隆体发起进攻，匕首刺向林婉清心脏的瞬间突然抽搐倒地。她颈环闪烁的编号变成乱码，瞳孔映出林婉清高举的怀表：「苏明玉在你们芯片里写了自毁程序。」
「错。」周景深降下全息投影，「是刘耀文亲手编码的清除指令，他早就准备好杀死所有替代品。」
林婉清割破掌心按在识别器上，穹顶突然降下玻璃牢笼。克隆体们疯狂撞击屏障，她却在血泊中大笑：「你忘了吗？我的血能溶解硅基芯片。」
刘耀文的炸弹在此刻引爆，气浪掀翻整面基因墙。他在漫天晶尘中抱住她翻滚，背后插满玻璃碎片：「现在逃，永远别回头。」
防空洞渗着地下河的腥气，林婉清撕开刘耀文的衬衫。那些晶化鳞片正在吞噬他的心脏，皮肤下血管像老树根般虬结。
「细胞逆向分裂会让人退化成胚胎。」她将匕首烤红，「要么我现在剖出芯片，要么你变成一团癌细胞。」
刘耀文突然咬住她手腕，舌尖卷走血珠：「还记得《夜莺与玫瑰》的结局吗？」他手指在她掌心画圈，「学生把枯萎的花扔进阴沟，夜莺的尸体被车轮碾碎。」
河面飘来腐烂的玫瑰花瓣，林婉清想起母亲实验室的标本瓶。她突然扒开他溃烂的胸口，在晶簇深处找到微型胶囊——1993年的实验数据微缩胶片正发出萤火虫般的幽光。
「这才是你要给我的？」她捏碎胶囊，胶片显影出令人窒息的真相：【LYW-0117与SQS-0117需在25岁前完成基因融合】
刘耀文咳出晶化的肺叶碎块：「今晚十二点，我们的端粒会彻底纠缠。」他抚过她后颈的伤疤，「你准备好成为我的墓碑了吗？」
枪声从洞外逼近，林婉清突然扯开他的作战腰带。肾上腺素注射器扎进他颈动脉的瞬间，她咬住他耳垂呢喃：「我要你活着看我摧毁这一切。」
教堂废墟升起巨型全息投影，林婉清站在三百个克隆体中央。她将基因融合剂注入心脏，荧蓝血管在皮肤下连成星图。
「你们不是替代品。」她切开手腕让血渗入地缝，「是比我更完美的存在。」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跪地，电子锁链应声断裂。周景深惊恐地发现控制台被反入侵，所有数据流向林婉清的生物芯片：「你篡改了主程序！」
「不，是苏明玉留下的礼物。」林婉清举起烧焦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写着——当本体选择毁灭，克隆体将获得自由意志。」
刘耀文驾驶残破的直升机撞向控制塔，火光中他朝她伸手：「抓住我！」
林婉清却在跃起的瞬间转身，任由克隆体们将她拖入地下实验室。防爆门闭合前，她将染血的微缩胶片贴在玻璃上：「替我看看玫瑰绽放的世界。」
低温舱的液氮刺痛每根神经，林婉清看着克隆体们将神经导管插入她的脊椎。她们的眼球映出实验室所有密码，像三百面破碎的镜子。
「你会成为我们共生的母体。」第49号克隆体举起电锯，「但别担心，刘耀文马上会来陪你。」
警报声突然转为婚礼进行曲，防弹玻璃炸成钻石雨。刘耀文踏着晶化的血泊走来，皮肤正在片片剥落：「我的小姑娘，该谢幕了。」
林婉清挣断导管扑向他，基因融合剂顺着接吻的唇齿渡入他体内。克隆体们在哀嚎中晶化爆裂，穹顶彩窗砰然炸开，露出真实夜空。
周景深被钉在倒十字架上，电子眼播放着最后的监控录像——二十年前的刘耀文将芯片植入自己心脏，对昏迷的林婉清说：「这次换我当你的药。」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克隆体...」周景深在晶化中狂笑，「真讽刺，我们都在模仿人类去爱...」
晨光穿透云层时，林婉清抱着逐渐冰冷的刘耀文走进海里。他的身体碎成荧光蓝的粒子，随着浪花渗入她每一寸皮肤。
「根据协议第100条...」她吞下他留下的婚戒，「遗产继承人需亲手销毁所有实验数据。」
海底火山在此刻喷发，岩浆吞没教堂废墟。林婉清转身走向海岸线，瞳孔浮现出刘耀文特有的暗金色虹膜纹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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