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盯着指纹锁上跳动的红光，羊绒大衣下的真丝睡裙被夜风掀起边角。三小时前刘耀文的特助徐子墨扔给她一份新合约，烫金封面上“专属艺人条款”几个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刘总说您必须零点前搬进来。”徐子墨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情绪，“密码是您第一次拿影后的日期。”
她嗤笑着按下“0409”，门锁发出欢快的滴答声。玄关处整面墙的监控屏骤然亮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画面里，沈星眠正在片场指导替身演员摆出她获奖时的姿势。
“喜欢这份见面礼吗？”刘耀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倚在螺旋楼梯的阴影里，黑色睡袍腰带松垮系着，胸膛上还沾着浴室的水汽，“从今天起，你接的每个剧本、每支广告甚至每句台词，都需要我亲自盖章。”
林婉清抓起玄关的青瓷花瓶砸向监控屏，飞溅的玻璃渣擦过他下颌：“你当我是什么？笼子里的金丝雀？”
“金丝雀？”刘耀文踩着满地狼藉逼近，湿发上的水珠坠在她锁骨的红痣上，“你顶多是只还没学会收爪子的野猫。”他突然扯开睡袍，腰腹间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看见了吗？这就是相信‘公平’的下场。”
唐笑笑的电话在此时炸响。林婉清刚按下接听键，手机就被刘耀文夺走砸向墙面。迸裂的零件中传来闺蜜断断续续的嘶吼：“清清快逃！他书房有你的基因检测报告……”
“嘘。”刘耀文掐着她后颈按在冰凉的理石地面，膝盖顶开她挣扎的双腿，“你的小老鼠查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指尖滑进她睡裙腰带，勾出那枚从不离身的铜质怀表，“这么想知道父亲怎么死的？不如求我啊。”
林婉清弓身咬住他手腕，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的瞬间，怀表盖子弹开。泛黄照片上的男人与她七分相似，背后用蓝墨水写着：1999.3.21，阳光孤儿院。
“你父亲替我挡了三刀。”刘耀文突然松开钳制，将染血的手掌覆在她眼前，“刀尖从这里穿过去，温热的血喷在我脸上——就像你现在尝到的味道。”
落地窗外传来引擎轰鸣，沈星眠的银色跑车漂移着撞开雕花铁门。林婉清趁机翻身抓起陶瓷碎片，却听见刘耀文对着监控轻笑：“沈导擅闯民宅的镜头，够法院判他三年了吧？”
纷沓的脚步声逼近时，林婉清将碎片抵上自己颈动脉：“放他走，否则明天的头条是星耀总裁逼死影后。”
刘耀文瞳孔骤缩。他看着血珠顺着瓷片蜿蜒而下，突然扯过她手腕按在心脏位置：“往这儿扎，用力点。”掌下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看看是你的恨意深，还是我的愧疚重。”
沈星眠破门而入的瞬间，整栋别墅的防弹玻璃同时降下。红外线瞄准器的红点在他胸口聚成心形，刘耀文懒洋洋倚着沙发鼓掌：“真是感人至深的英雄救美。”
“放了她。”沈星眠举起手中的牛皮纸袋，“否则明天全城都会知道，你资助的孤儿院地下埋着什么。”
林婉清感觉箍在腰间的铁臂猛然收紧。刘耀文低笑着咬住她耳垂：“猜猜看，是他先打开证据，还是我的狙击手先打爆他装着初恋记忆的脑子？”
水晶吊灯突然炸裂，黑暗裹着尘埃吞没所有声响。林婉清在混乱中摸到书房门把手，却在推门瞬间被刺目的白炽灯逼出眼泪。整面墙的档案柜像巨型蜂巢，每个格子里都摆着不同年份的监控录像——最早一盒标注着：2003，婉清在孤儿院。
电脑屏幕幽幽亮起，自动播放起加密视频。瓢泼大雨中，十五岁的刘耀文跪在泥泞里刨挖土坑，怀里抱着个裹满血污的布娃娃。镜头拉近，娃娃裙角绣着“LYW&LWQ”。
“很惊讶吗？”刘耀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握着还在冒烟的枪，脚边是沈星眠昏迷的身体，“这个娃娃是你八岁时送我的生日礼物，说长大要当我的新娘。”
林婉清踉跄着撞翻档案柜，雪片般的照片倾泻而下。每张都是她不同年龄段的偷拍照，有些甚至隔着孤儿院生锈的铁栅栏。
“我找了十五年。”刘耀文碾碎满地照片，玻璃渣混着血渍扎进掌心，“从你父亲咽气那刻起，我就发誓要打造最坚固的笼子……”他忽然掐住她脖颈按在档案柜上，金属柜门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可你为什么非要变成我掌控不了的模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唐笑笑带着刑警破门而入时，林婉清正握着带血的陶瓷片坐在满地狼藉中。刘耀文倚在墙角低笑，任由手铐扣上染血的手腕：“记住，这场游戏只有我能喊停。”
沈星眠在担架上艰难地支起身子，将撕破的纸袋扔向林婉清。泛黄的工程图上，“阳光孤儿院地下三层”的红色印章像未干的血迹。
林婉清在跨出别墅的刹那回头，看见刘耀文用口型无声地说：“你逃不掉的。”夜风卷起他染血的衬衫下摆，腰间隐约露出黑色纹身——缠绕的荆棘间困着一只嘶鸣的夜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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