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白炽灯烤得人皮肉发烫。林婉清裹着破洞戏服蜷在铁笼角落，铁条在脊背烙下红痕。沈星眠的导演椅碾过满地烟蒂停在她面前，剧本卷成筒戳进她锁骨刀伤：“第十九场吻戏，我要你像发情的母狗一样舔他伤口。”泛黄的纸页拍在她脸上，油墨味混着铁锈般的腥气——是浸透剧本封面的陈院长血迹。
“怕了？”沈星眠独眼在纱布下蠕动，针管抵住她颈动脉，“想想翡翠湖公寓的小哑巴。”针尖推入半厘米，冰凉的药剂混着蓖麻毒素在血管里爬行。场务拽着铁链将男演员拖进笼子，对方脸上刀疤纵横，正是盘山公路追杀她的吉普车手！
铁笼外突然响起引擎咆哮。三辆黑色越野车撞开棚景围挡，刘耀文的保镖踹门而入：“沈导，刘总请您喝茶。”为首的黑衣人亮出电子逮捕令，屏幕闪过周景深在瑞士银行的认罪视频。满场死寂中，林婉清瞥见笼外阴影里一道身影——刘耀文正倚着消防栓抽烟，火星明灭间，他左手无名指缠着渗血的绷带，婚戒不翼而飞。
“拍戏最大，天塌也得等这条过。”沈星眠的针管扎穿逮捕令屏幕！蓝紫色药剂顺着电路板蔓延，“告诉刘耀文——”他猛地揪住林婉清头发按向男演员溃烂的胸膛，“他的破鞋正伺候我的狗呢！”
场记板啪地砸响。镜头推近特写林婉清惨白的脸，沈星眠在监视器后狞笑：“Action！”男演员沾满油污的手掐住她后颈，腥臭的嘴压向她嘴唇。林婉清在窒息中屈膝顶向他胯下，反被铁链绞住脚踝拽倒！后脑撞向铁笼的闷响里，她看见剧本第十九页被血渍浸透的台词旁，有行极小的铅笔字：
「别碰伤口 血含解毒酶」
是陈院长的字迹！林婉清在男演员撕扯戏服时突然咬破舌尖。鲜血喷溅对方伤口的刹那，她沾血的手指在铁笼地面疾书——正是焚化炉前画过的解毒化学式！男演员突然痉挛倒地，伤口蓝血狂涌，片场瞬间炸锅。
“Cut！”沈星眠踹翻监视器。他掐住林婉清脖子拖出铁笼，针管扎向她眼球：“你找死——”寒光劈落的瞬间，顶棚钢架突然坍塌！坠落的灯箱砸向沈星眠后背，他扑倒时针管扎进自己大腿。
蓝血从针孔喷溅。林婉清在混乱中抓起染血的剧本撕碎，纸页塞进嘴里疯狂吞咽！油墨混着陈院长的血咽入喉管，麻痹的四肢竟涌起暖流。她撞开消防门冲进雨幕，身后传来沈星眠变调的嘶吼：“抓住她！抽干她的血！”
***
城际列车的汽笛撕裂雨夜。林婉清蜷在末节车厢的厕所里，指尖抠着喉管催吐。嚼碎的纸浆混着黑血吐进洗手池，血沫中浮起未消化的纸片——正是吻戏剧本页角，陈院长用铅笔圈出的「伤口」二字旁，画着微型注射器图案。
列车突然急刹！惯性将她甩向金属壁，肋间尚未愈合的枪伤迸裂。透过门缝，她看见乘客被持枪者驱赶向前车厢，为首刀疤脸颈部的弹孔还在渗血——是片场那个“男演员”！
脚步声逼近厕所。林婉清撕开戏服包扎伤口，鲜血浸透的布料按上通风窗。霜花被体温融化的瞬间，她瞥见窗外并行疾驰的黑色重机车——骑手皮衣肩部撕裂，露出刘耀文在孤儿院挡枪的绷带！
厕所门被液压钳破开！刀疤脸的枪口抵住她眉心：“沈导要活的。”林婉清突然举起染血的窗玻璃碎片刺向他颈部弹孔！蓝血喷溅时，车顶传来重物砸落的轰响。通风盖板被撞飞，刘耀文倒悬而下，染血的婚戒链缠在腕间如镣铐。
“跳车！”他甩出消防斧劈碎车窗。寒风裹着雨箭灌入，林婉清被他拦腰抱起跃出车厢！两人在倾斜的铁轨护坡翻滚，碎石刮开皮肉。刀疤脸探身扫射，子弹追着他们凿进枕木。
重机车咆哮着冲下路基。刘耀文将林婉清甩上后座，自己猛拧油门撞向列车！机车与车厢平行飞驰的刹那，他掏出燃烧瓶掷向列车油箱——
“轰！！！”
爆炸火球吞没半截车厢。气浪将重机车掀飞，两人砸进泥泞的芦苇荡。林婉清在眩晕中摸到压在她身上的刘耀文后背黏腻一片——绷带早已脱落，伪造胎记的刀伤崩裂如婴儿嘴。
“戒指…”刘耀文咳着血沫，婚戒链滑脱在她掌心，“去码头…找红房子…”他染血的手指在她胸口画了个坐标，正是孤儿院地图上的血十字位置！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婉清将婚戒链缠上手腕，抓起泥浆抹在他后背伪装的胎记上：“撑住！”撕开的戏服布条扎紧他腹部枪伤，布条浸血后浮现荧光航线——是维多利亚港的走私船路线！
探照灯刺破雨幕。林婉清拖着刘耀文爬向河岸，生锈的舢板船在浊浪中沉浮。她割断缆绳的刹那，子弹击碎船桨。对岸狙击镜反光一闪，沈星眠的轮椅出现在堤坝上，膝头架着巴雷特重型狙击枪。
“游戏结束。”扩音器里的电子音刮擦耳膜。林婉清在瞄准镜红点锁定刘耀文头颅的瞬间，突然举起婚戒对准自己太阳穴：“开枪啊！”戒面蓝钻在雨中折射出刺目光斑，“打死我，蓖麻毒素解药永远消失！”
沈星眠扣扳机的手指僵住。林婉清趁机划桨，小船如离弦之箭射向河心。巴雷特的子弹追着船尾炸开水柱，她俯身护住刘耀文时，婚戒链突然断裂！蓝钻戒圈坠入浊浪，链扣却卡进船板裂缝——那根本不是铂金，而是微型信号发射器！
河面骤然亮如白昼。三架直升机呈品字形压下，舱门探出的机枪喷出火舌。沈星眠的轮椅被弹雨撕碎，堤坝在爆炸中坍塌。林婉清在气浪中抱紧刘耀文，看见为首直升机舱门处，唐笑笑正用染血的绷带向她挥舞手臂。
舢板船被气浪掀翻。林婉清在坠河的失重中呛水，手中紧攥的婚戒链突然发出高频蜂鸣。链扣在河水里迸出电火花，映亮刻在内壁的密码：
「19930215♡0421」
她的生日，陈院长的忌日。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