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房子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关闭，咸腥的锈味裹着海风灌入鼻腔。林婉清背抵着冰冷门板，视线穿透昏黄的吊灯光晕，落在仓库中央的铁笼上——小宝被反绑在笼中，冻紫的嘴唇无声翕动，沾满油彩的手指在笼底涂抹着什么。笼外三步之遥，沈夫人正用紫砂壶斟茶，壶嘴裂痕在灯光下如一道狞笑。
“比约定晚了七分钟。”沈夫人吹开茶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林婉清渗血的锁骨，“看来我儿子招待不周。”茶碟突然翻倒，滚烫的茶水泼向铁笼！小宝在蒸汽中瑟缩，笼底未干的蜡笔画被水晕开——暴雨夜的码头，少年背女婴跪在血泊，凶手背部的蝶形胎记正被火焰吞噬。
林婉清的匕首脱鞘而出！寒光劈向沈夫人面门的刹那，铁笼顶棚突然降下电网。高压电流的嗡鸣中，沈夫人指尖捻着遥控器：“小哑巴画工不错，可惜和你父亲一样…”紫砂壶盖突然弹开，露出壶内微型注射枪，“…多管闲事。”
针尖瞄准小宝颈动脉。林婉清僵在原地，齿缝间挤出声音：“你要什么？”
“涅槃计划的完美闭环。”注射枪转向她心口，“最后一剂催化剂，换小哑巴的命。”枪管后盖弹开，露出装载靛蓝药剂的玻璃囊，“躺上手术台，或者——”她脚尖碾碎地上的蜡笔，“看他脑浆涂地。”
仓库二层传来钢板弯折的呻吟。林婉清抬眼，通风口栅格后闪过半张血污的脸——是刘耀文！他肩头绷带已浸成暗红，后背伪装的胎记被汗水泡得发白。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他沾血的指尖在锈蚀的栅栏上快速敲击：
·--· ·-· ····（徐危）
摩斯密码在脑中炸响。林婉清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溃烂的「囚」字：“药拿来。”她走向仓库中央的手术台，钢制台面映出二层通风口——刘耀文正将匕首咬在齿间，徒手撕扯通风管！
冰凉的束缚带锁住四肢。沈夫人将注射枪卡入支架，针尖抵住林婉清心口溃烂的皮肉：“放心，会比陈芳死得痛快。”靛蓝药剂推入半毫升，麻痹感瞬间吞噬胸腔。林婉清在窒息中扭头，看见小宝沾满蜡屑的手指在笼底急速描画——线条组成十字瞄准镜，准星锁定沈夫人后心！
“再见了，19930215。”沈夫人拇指按下注射键。千钧一发之际，二层通风管轰然断裂！刘耀文裹着烟尘坠落，染血的婚戒链甩向注射枪——
“铛！”
金属碰撞的脆响中，针头偏离心脏扎进肋骨。林婉清嘶吼着挣断束缚带，染毒的指甲抓向沈夫人咽喉！沈夫人后仰闪避，金丝眼镜被扯落。镜片碎裂的刹那，林婉清看清她左眼虹膜里嵌着的微型芯片，正闪烁红光！
“你…才是初代实验体？！”林婉清咳着蓝血。沈夫人抹去脸颊血痕，撕开旗袍高领——颈动脉埋着金属输液管，管内流动靛蓝液体：“没有我的血清，哪来你们的‘解毒基因’？”她突然按下腕表，仓库四壁弹出机枪阵列，红点瞄准刘耀文后背的伪胎记！
枪火喷吐的瞬间，刘耀文扑向铁笼。子弹凿穿他左肩，血浪喷溅在小宝的蜡画上。男孩突然将染血的画纸塞进嘴里，咀嚼着咽下！林婉清趁机撞翻手术台，手术刀割向沈夫人颈间输液管。
“找死！”沈夫人拽过林婉清挡枪。子弹穿透腹部的剧痛中，林婉清瞥见小宝呕出团带血的蜡块——蜡块里裹着半枚蓝钻戒指！戒圈内侧的「W&W」正被胃酸腐蚀。
刘耀文在弹雨中翻滚，染血的手抓住铁笼栏杆。栅栏被他徒手掰弯的瞬间，后背伪胎记处的皮肤突然迸裂！皮下微型投影仪炸开，强光吞没整个仓库。所有机枪在强光中集体卡壳，沈夫人虹膜里的芯片冒出青烟！
“不可能…”她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林婉清拔出腹部的弹头掷向紫砂壶，壶身炸裂的刹那，碎瓷片如刀锋射进沈夫人心口！靛蓝血液喷溅在倒地的刘耀文脸上，他沾血的手指在地上急书化学式。
林婉清爬向小宝。男孩从嘴里抠出半融的蜡块，蜡芯里嵌着金属钥匙——正是刘志远书房那把！钥匙插入铁笼锁孔的瞬间，仓库顶棚传来直升机轰鸣。舱门开启处，沈芊芊的狙击枪口瞄准刘耀文眉心！
“游戏该结束了。”她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下的刹那，林婉清旋身挡在刘耀文面前。弹头穿透她右胸的闷响中，刘耀文沾满蓝血的手按上她心口的「囚」字。鲜血浸透刀痕，靛蓝与猩红交融沸腾，蒸腾出刺鼻白烟——毒素在催化酶作用下急速分解！
林婉清咳着血沫抓起蓝钻戒指。戒面折射阳光射向直升机旋翼，强光干扰中沈芊芊的下一枪打偏。刘耀文趁机抱起小宝冲向货箱掩体，染血的手在地上抹出最后一行分子式：
「催化剂+解毒酶=血清抗体」
直升机舱突然爆炸！唐笑笑的身影在烈焰中出现，火箭筒还冒着青烟。她跳下废墟拽起林婉清：“密码！瑞士银行密码！”
林婉清在耳鸣中望向刘耀文。他沾着沈夫人蓝血的手指，在小宝掌心画了个♡。男孩突然张口，嘶哑的声带挤出破碎的音节：“姐…姐…生…日…”
林婉清瞳孔骤缩。她抓起地上染血的蜡笔，在货箱写下：
19930215♡0421
仓库地下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地板裂开，升降台托着蒙尘的玻璃罐升起——正是她母亲的骨灰坛！坛底嵌着的金属片开始发光，投影出沈夫人年轻时的实验日志：
「1993年2月15日：婉清基因序列稳定，抗体培育成功。林卫国必须死，他知道得太多了。」
直升机残骸里爬出的沈芊芊举枪瞄准骨灰坛。扳机扣动的瞬间，刘耀文用后背挡住弹道！子弹穿透他胸膛的刹那，林婉清将蓝钻戒指按进骨灰坛裂缝——
强光吞没世界。沈芊芊在光爆中化为灰烬，整座红房子开始坍塌。林婉清在坠落中抱紧刘耀文，听见他弥留的喘息喷在耳畔：
“密码…是爱你…”
瓦砾将他们掩埋。黑暗中有湿润的舌头舔舐她的手指——是小宝。男孩沾血的手扒开碎石，月光从缝隙漏进，照亮刘耀文无名指上重新戴好的婚戒。戒圈内侧新刻的字在血污中浮现：
「婉♡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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