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停在沈星眠喉结前三毫米。林婉清捏着从剧本夹层抽出的剃须刀片，血珠顺着她虎口滴在导演椅皮面上。“沈导下巴的伤需要特写吗？”她将刀尖转向自己嘴角，“我帮您添道对称的。”
片场死寂如坟。沈星眠缝合线崩裂的下巴渗着黄脓，刀片倒影在他瞳孔里扭曲成毒蛇。监视器突然雪花闪动，跳出实时监控画面：307病房心电仪变成直线，警报红光吞噬了空病床。“你干了什么？”沈星眠的咆哮震落天花板积尘。林婉清刀尖轻挑他纱布边缘：“只是让周景深体验您初恋的死法——河豚毒素，肺腑溶解时需要我教您哭吗？”
场务的惨叫打破僵局。配电箱炸出蓝火，浓烟裹着焦臭味吞噬片场。混乱中林婉清被拽进道具棺材，刘耀文染血的手捂住她口鼻：“吸氧。”微型呼吸器塞进她齿间。棺材盖缝隙外，沈星眠正将刀片捅进群演胸口：“她在哪！”血浆喷溅在棺盖上，蜿蜒成金陵监狱的平面图。
“唐笑笑在哪儿？”林婉清咬碎呼吸器。刘耀文突然撕开西装内衬——鸢尾花纹身下埋着肉色薄膜，神经元电流在皮下闪烁。“在这里。”他抓住她手腕按向自己心口，“周景深把她脑中的胶卷数据，同步植入我心脏了。”
棺材盖被斧头劈裂的刹那，林婉清吻上他颈动脉。刀片滑进他指缝，她舌尖在吻中推送蜡丸：“吞下去。”刘耀文喉结滚动，瞳孔瞬间铺满数据流。斧刃劈开棺木的碎屑溅进她发间，沈星眠癫狂的脸挤进裂缝：“晚晚需要你的脸皮——”
枪声轰穿耳鸣。沈星眠眉心绽开血花，缓缓倒向燃烧的电缆堆。周景深坐在轮椅上的剪影投在火墙，枪口青烟被热浪扭曲。“废物。”他碾过沈星眠痉挛的手指，“连张脸都剥不下来。”轮椅金属爪突然扣住林婉清脚踝，针管从扶手弹出扎进她小腿！
肌肉麻痹感闪电般窜上脊椎。周景深扯开衣襟，心口缝合线绷裂处嵌着玻璃胶囊，林建国警徽在脓血里半沉半浮。“你爸的骨灰养出的菌种…”他咳着血沫大笑，“现在它在你血管里繁殖！”轮椅突然后翻，刘耀文染血的皮鞋踏碎操控屏。他徒手抠进周景深胸口伤口，扯出胶囊按进林婉清掌心：“握紧！体温能激活抗体！”
烈焰吞没吊灯架砸向片场中央。林婉清在热浪中爬行，胶囊烫得掌心肌肤起泡。周景深在火海里翻滚尖叫，轮椅电池爆出毒烟。她撞开安全门滚下楼梯，防火卷帘在她身后轰然闭合。黑暗里传来敲击声，徐子墨满身机油地从通风管钻出：“笑笑姐的脑电波在干扰周景深的中枢神经！”
地下车库寒风刺骨。唐笑笑被泡在圆柱形营养舱里，颅骨接满导线，屏幕数据瀑布般冲刷。林婉清扑向操控台，周景深的狞笑从喇叭炸响：“她大脑就是放映机——”营养液突然沸腾！唐笑笑在气泡中睁开空洞的双眼，瞳孔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金陵监狱，刘志远将注射器扎进林建国脖颈。
“爸…”林婉清的指甲抠裂操作台。车库顶棚传来钻孔声，水泥碎块砸进营养舱。刘耀文抓着速降绳破顶而下，甩出磁吸炸弹贴住舱体：“退后！”爆炸气浪掀飞控制台，唐笑笑随营养液涌出破舱。林婉清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后颈皮肤赫然烙着二维码。
扫描声滴答响起。徐子墨的手机屏弹出路径图，终点是刘氏老宅地下冰库。唐笑笑突然抽搐，染血的手指在林婉清胳膊划摩斯密码：【别信 陷阱】。车库灯光骤灭，周景深的轮椅从阴影浮出，机械臂钳住唐笑笑残腿：“游戏该结束了。”
轮胎摩擦声如野兽咆哮。防弹越野车撞飞轮椅，刘耀文探身拽起林婉清。唐笑笑被甩进后座，颅骨导线刮在车门带出血肉。周景深在车后癫狂扫射，子弹击碎后窗玻璃。林婉清按着唐笑笑颈间喷血的伤口，二维码被血污淹没前，她看清小字注释：【载体存活时间：00:47:32】
“去老宅！”林婉清嘶喊。刘耀文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进反向车道。后视镜里，周景深的轮椅变形成微型装甲车，炮口凝聚蓝光。“坐稳！”刘耀文按下仪表盘红色按钮。车顶天窗弹开，林婉清被气流掀上车顶。炮火擦过她小腿时，她拆下后视镜砸向炮管——镜面反射的强光精准射进周景深义眼！
装甲车撞上高架桥墩的巨响中，林婉清跌回车座。唐笑笑正用带血的手指在车窗画画：孤儿院火场，两个小孩握手逃生的剪影。刘耀文突然咳出黑血，神经元薄膜在他颈侧凸起蠕动。林婉清撕开他衬衫，心脏位置的皮肤下，胶卷数据像蜈蚣爬过血管。“笑笑在改写程序…”她将唐笑笑的手按上他胸膛。数据流骤停的刹那，刘耀文眼底恢复清明：“冰库有解除烙印的激光器。”
刘氏老宅的铁门缠着毒荆棘。林婉清扛着唐笑笑踏进庭院时，自动机枪从石雕眼窝转出。刘耀文割开手腕将血抹上识别器，机枪缩回瞬间，地砖裂开露出冰库甬道。寒气裹着福尔马林味涌出，林婉清瞳孔骤缩——三千具冰棺矩阵般排列，每具都躺着与她相似的脸！
“欢迎参观晚晚博物馆。”周景深的声音从广播传来。中央冰棺缓缓立起，林晚晚的遗体浸泡在蓝色液体里，后颈烙印与唐笑笑一模一样。激光发射器从棺顶降下，红光瞄准唐笑笑烙印。“二选一。”周景深咳嗽着，“销毁你爸的胶卷数据，或者看这女孩脑浆沸腾。”
林婉清突然扯开衣领，心口防弹胶带闪着幽光。“数据在这里。”她撕开胶带层，肉色薄膜包裹的芯片沾着血，“用激光烧了它？”周景深呼吸急促：“放上操作台！”她走向激光器时，冰棺里的林晚晚突然睁眼——是活人假扮的！假遗体扑出冰棺的刹那，林婉清旋身将芯片按进她后颈烙印。激光束贯穿假遗体头颅，芯片在脑浆里炸出电火花！
所有冰棺应声开启。三千具“林婉清”坐起身，脖颈烙印亮起红光。周景深在监控室吐血：“我的收藏品…”刘耀文打碎总控台玻璃，扯出神经导管插进自己后颈。数据洪流冲进他大脑的瞬间，三千复制人同时僵直倒地。
唐笑笑颈间烙印突然脱落，露出底下新鲜的皮肤。她睁开眼，指尖碰了碰林婉清锁骨的刀伤：“疼吗？”车库方向传来爆炸闷响，整座老宅开始崩塌。刘耀文抱起唐笑笑冲向出口，林婉清回头望向冰棺矩阵。林晚晚的遗体在震荡中浮起，后颈皮肤脱落处，父亲警徽的金属徽章在脊椎上幽幽反光。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