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穗禾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他蹙眉一把抓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脉象显示确实是中毒了,可她为什么没有反应,宫远徵又等了会,穗禾站累了,自己坐到了一旁,还有闲心倒茶喝。
宫远徴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他重新捏起紫金散,面上闪过一丝纠结,随后毫不犹豫张口吃了进去,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紫金散开始发作了,五脏六腑升起一阵阵灼烧感,像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宫远徵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手心有些颤抖的想要从腰间的暗器袋中想要拿出解药,手刚触碰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倒地晕过去前他看到了穗禾那淡然的脸上划过了一抹惊愕。
穗禾想着他好歹救了自己,走到了他面前,想了想给他把了下脉,按理说这个毒完全毒发也要一炷香,如今才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不应该会晕倒才对。
这一把脉才发现,他体内有许多的残毒,是经年累月试毒残留下来的毒素,可能是与上一次试毒间隔时间太短,这才诱发了身体里残留的毒素互相冲击,才导致他晕倒。
也就是说单单是紫金散的解药已经不能完全给他解毒了。
穗禾从他身上取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个小口,鲜血流淌而出,带着点黑,她的手摁上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灵力拥入他的体内,替他疏通所有经络,将他体内的所有残毒归置到一处,从手腕上流出,浓稠的黑血涌出,直到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穗禾这才收了灵力,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少年,原本紫红的唇瓣变的有些苍白,毒解了,就是有点失血过多。
晕过去了倒是显得有几分乖巧,不像醒着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张牙舞爪,只不过穗禾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去试毒。
她虽然醒了没多久,但也知道这个少年是这一宫之主。
既然是一宫之主,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穗禾摇了摇头,将这些抛到脑后,救他不过是还救命之恩,旁的都与她无关。
穗禾还贴心的给他施了个清洁术,让流到一旁让他衣服上沾染的血渍给清理干净了,指腹一抹,被划开的伤口,了过无痕。
等宫远徵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还躺在地上,他坐起身拍了拍有些发昏的头,侧眸看到了坐着依靠在窗前的人。
女子一袭白衣垂落,慵懒地依靠在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月色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到她身上,给她渡上一层光,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动了下,宫远徵还以为毒还没清,抚了下胸口。
随后才忽然感觉到身体居然前所未有的畅快,全没了以往试毒后那种闷痛,难受感。
他有些诧异,解开暗器袋找到一个小药片,打开看了一下,解毒丹确实是少了一颗。
只是以往服了解毒丹后也没有这种效果啊,他有些想不通,唯一的变数就只有.....她,于是他视线重新凝聚在她身上。
穗禾你醒了。
穗禾早就察觉到了那抹复杂带着探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