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心下有些震撼,经历过那么多事,她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所有,她变了很多,不再爱穿张扬鲜艳的颜色,性子也淡和了下来。
对于宫远徵,她之前都是把他当成弟弟,自然也会多护上几分。
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的心境就好像变了,从听到宫远徵受伤,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暴戾。
如今她在心疼宫远徵.....这一点都不像她。
她的心很乱,她在想自己如今该怎么看待宫远徵,到底是因为发生了关系,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才会心疼还是因为别的。
还没等到她想清楚,很快就到了上元灯节。
这几天宫远徵把自己关在了徵宫,亲手编织着一盏新的灯笼,哪怕指尖被划破也毫不在意,满心期待着哥哥可能会收到时,开心的样子。
他的世界很简单,只有哥哥能牵起他的情绪,穗禾见此更是对宫尚角不喜了。
宫远徵提着花灯,花灯的模样还是最复杂难做的龙型,他弯着嘴角,一步步走向角宫,到了门口,角宫的侍女更是惊叹着。
“好漂亮的花灯,角公子属龙,应该是给角公子的吧!”
宫远徴我哥不喜欢这种无用之物,但是我想着上元灯节,把房间弄的亮堂喜庆一些,总是好的。
“少爷亲手做的?”侍女有些惊讶,宫远徵只是笑了笑,忽然疑惑出声。
宫远徴我哥呢?
宫远徴我来陪他一起吃饭的。
“角公子跟上官浅小姐已经在用晚膳了,刚刚下人们在后院廊厅生了些炭火,他们应该是在那里。”
“徵公子要一起用晚膳了吗?我现在去通报一下角公子。”
宫远徵的笑已经敛了下来,眉宇间满是失落。
宫远徴不用了。
这三个字很轻,轻到风吹过,等侍女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了。
穗禾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为宫远徵感到难过生气,可其实宫尚角也没做错什么,宫远徵只有他了,可他未必只有宫远徵,他不是宫远徵的亲哥哥,而在这层身份前,他更是宫尚角自己,他有权力选择自己怎么去过自己的人生,他不可能庇佑宫远徵一辈子,他会有喜欢的人,以后更会以喜欢的人为主,这都是人之常情。
可穗禾还是心疼宫远徵,因为人心是偏的,所以哪怕想的明白,她也还是不喜欢宫尚角这样的做法。
这种不喜在宫远徵查出上官浅煮的粥中有剧毒后,拼命的赶往角宫,击碎了宫尚角想要喝的那碗粥,却被宫尚角以为是刺客拿着瓷片一扔,瓷片打在了宫远徵的身上,深深嵌在他的胸口上,正好在经脉命门之上。
门外宫尚角满是愧疚的抱着那盏由宫远徵亲手编织,已经破损不堪的花灯,在他神伤间,穗禾走了出来,抬手把那盏花灯收入手中。
宫尚角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愧疚之色,眼神满是戒备。
宫尚角你是何人。
穗禾只是看了看手中的花灯。
穗禾你不配他一心一意亲手为你编织的这盏花灯。
穗禾一个人沉溺在梦境中,无非是两种,梦中太过幸福,所以不想醒来,还有因为太过痛苦,太过真实,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可能拥有幸福,所以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