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琴房时,林浅正在给父亲演示新口琴的和弦。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握住她的,忽然说
林父“你沈爷爷昨日教我打沙锤,提及往昔,他与沈奶奶相恋之时,便是这般以沙锤为她伴奏,那节奏里满是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
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老人脸上织出金色的网
林父“浅啊,幸福就是有人陪你打一辈子节拍,对吗?"
婴儿房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温馨的氛围中。沈砚礼站在婴儿床旁,正专注地挂上一串雏菊风铃。清脆的铃声轻轻摇曳,仿佛为这静谧的空间注入了一丝灵动。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本小册子。
封皮上,几个字迹工整却带着些许稚拙的字映入眼帘——“浅的孕期日记”。其实,她还没有怀孕,但自从婚礼后的第二天起,他便开始认真记录下这些点滴:某天她贪嘴吃了多少块草莓挞、某个午后她因一杯热牛奶而微扬的嘴角……那些未曾到来的日子,在他笔下早已悄然成型,如同眼前这间婴儿房,满是对未来的期盼与深情。
沈砚礼"儿童村的护士说,小满把你的照片贴在床头。"
他翻开本子,最新一页画着简笔漫画:戴花冠的女孩牵着穿西装的男孩,旁边跟着坐轮椅吹口琴的老人,"她说等病好了,要当我们孩子的第一个听众。"
林浅凑近看,发现漫画角落还有极小的字
林浅“沈先生偷偷买婴儿袜,藏在衣柜第三层抽屉"。
她突然想起今早晾衣服时,看见他西装口袋露出半只雏菊图案的小袜子,绒毛上还沾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味。
沈砚礼"其实..."
沈砚礼忽然低头,耳尖红得要滴血
沈砚礼"上周陪你去医院做体检,我偷偷问了医生备孕注意事项。"
他从口袋摸出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分门别类的维生素
沈砚礼“还有,琴房的隔音棉换成了防辐射材质,爸爸说孕妇需要安静的环境——"
林浅"笨蛋。"
林浅踮脚吻他发红的耳垂,铁盒在掌心发烫,像捧着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温度
林浅"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顺其自然。"
指尖划过他衬衫纽扣,停在锁骨下方的小痣上
林浅"就像当年你等我走出黑暗,现在,我想和你慢慢等,等花期到来。"
窗外飘起细雪,婴儿房的风铃轻轻摇晃。沈砚礼忽然抱起她放在婴儿床沿,自己蹲下来,耳朵贴在她小腹上
沈砚礼"这里现在还没有小生命,但我能听见,时光在说,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
琴房传来父亲口琴的声音,混着沈母电子琴的和弦,还有沈老爷子沙锤的节奏。林浅望着沈砚礼发梢的雪粒,忽然明白,所谓永远,不是海誓山盟的期限,而是每个此刻——他在她身边,时光在琴键上流淌,爱,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长成最动人的交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