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散尽后的夜空显得格外寂静。杨清娇低头看向两人不知何时十指相扣的手，许鑫蓁的指尖还残留着烟花引线的火药味。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轻声问。
许鑫蓁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后颈："上次回基地路过这片空地，就觉得..."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觉得你会喜欢。"
夜风掠过旷野，杨清娇的短发被吹得微微扬起。许鑫蓁突然松开手，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裹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木瓜香——是上次她送他的那瓶护手霜。
回程的车里，许鑫蓁的手机不断震动。杨清娇瞥见屏幕上闪过"经理""直播""违约金"等字眼。
"有事？"她问。
许鑫蓁单手转动方向盘："没事，就是..."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猛地踩下刹车。路边窜过一只野猫，车灯照亮它琥珀色的眼睛。
杨清娇的心跳漏了半拍，不只是因为急刹车。借着路灯的光，她看见许鑫蓁的侧脸绷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
"其实，"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下个月我要去参加亚运会集训。"
车内一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声响。杨清娇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想起办公桌上那颗已经泛黄的木瓜。
"多久？"她听见自己问。
"三个月。"许鑫蓁的声音很轻。
"加油。"杨清娇转头看他，"就像你说的，能承认需要改变的人比死撑的傻子勇敢多了。"
许鑫蓁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路灯透过挡风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杨清娇看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杨清娇，"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等我回来，木瓜应该熟了吧？"
杨清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应该吧。"
"那..."许鑫蓁深吸一口气，"我能尝一口吗？"
这不是在说木瓜。
杨清娇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盖过车里的音乐。
"再说吧，"她轻声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每天发一条消息，"杨清娇竖起食指，"随便什么都行，哪怕是'今天食堂的饭菜很难吃'这种。"
许鑫蓁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遵命，杨律师。"
第二天清晨，杨清娇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副定制耳机，耳罩内侧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X&Y。
盒子里还有张纸条：
【听歌的时候，就当我在你耳边说话。——X】
窗外，晨光正好照在那颗快要成熟的木瓜上。
杨清娇拿起手机，拍下木瓜和耳机，发了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等你回来，应该刚好能赶上木瓜最甜的时候。】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