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窗外的雨帘密集如织，倾盆而下的水珠模糊了街角咖啡馆的玻璃窗。

沈知意与鹿栖相对而坐，桌上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

她轻轻推过一份文件，纸页上的字迹如同利刃般刺入眼底——“膝关节磨损三级”。那几个字仿佛带着重量，压得人胸口发闷、眼眶微酸。

“他的膝盖积水严重，阴雨天疼得整夜睡不着。”沈知意摘下眼镜，用衣角仔细擦拭镜片，语气平静却字字沉重，“你真的能接受吗？每次约会都可能被警笛声打断，每次出警时那种生死未卜的等待……”话音未落，雨滴敲击玻璃的声音愈发急促，像是在为这番话语添上一层无形的背景乐。

鹿栖低头沉默，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深夜未读的消息，还有顾砚辞训练时磕破膝盖却故作轻松的笑容，“小伤”，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回应。

可那些疼痛从未真正消失。她拿起桌上的糖纸，指尖飞快地折动，片刻后一只小巧玲珑的纸鹤便出现在掌心。

“比起担心他受伤，更让我害怕的是……当他受伤时，我不在身边。”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坚定的温柔。

沈知意凝视着她，目光复杂难辨。片刻之后，她忽然勾起嘴角，低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夹杂着些许释然和欣慰。

随后，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缓缓放在桌上。信封已经有些泛黄，似乎经历了时间的洗礼。“这是他三年前写的信，本来打算在你毕业的时候给你。”她说着，将信递到鹿栖面前。

鹿栖接过信封，手指微微颤抖。她展开信纸，上面的钢笔字迹工整有力，仿佛还能感受到书写时的温度。

“小栖，等我能保护好你，就去见你。”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