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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传—琅嬅(18)

综影视之女配的花路

大行皇帝的葬礼,规定繁缛。小殓、大殓、以及灵前奉茶、上食,祭酒礼,大行皇帝梓宫送往殡宫暂安哪一样都折磨人,琅嬅图省事安排了暂时脱身,留个傀儡在带领女眷操持。

丧礼过后,是敲定名分的环节。雍正十三年九月初三日,弘历即位皇帝于太和殿,定年号为乾隆。琅嬅诏立为皇后,丧期满二十七个月后行册封礼。

而朝臣新一轮的博弈聚焦在皇太后的册封。众所周知,先帝的皇后乌拉那拉氏幽禁景仁宫,不废而废。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两宫并立还是仅册封圣母皇太后,朝臣吵得不可开交。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弘历在此事上瞻前顾后,举棋不定。本就是为了试探皇帝心性的朝臣更来劲了,以张廷玉为首的汉臣主张遵循礼法,放了乌拉那拉皇后,并册封为母后皇太后。以熹贵妃的族亲钮祜禄·讷亲为首聚集了一帮满洲勋贵则以先帝金口玉言——此生不复相见为由反驳。而富察家以及一干姻亲作壁上观,不站队,只说忠于皇上。

……

特殊时期,琅嬅下令禁止青樱等人随意出府,一切就等皇上册封的旨意。在琅嬅的事没做完之前,青樱最好别乱跑,倒不怕她坏事,就怕她的神来一笔。

王钦刚出殿门就看见皇后仪架到,连忙上前迎接。国丧期间,琅嬅只辫发盘头,簪了几朵素白绒花,通身再无其他饰品。只瞧着举手投足间气势不减,让人无法忽视。

王钦:“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琅嬅王公公免礼,皇上在里面?

琅嬅只是客套一问,步伐都没带放缓地走了进去,王钦殷勤的陪在身侧,笑容谄媚:“皇后娘娘您来得正巧,皇上打今儿个晨起一直忙于朝政,这膳食用得少,可愁死奴才了。您是皇上敬重的妻子,皇上多少听您一句劝,您就可怜可怜奴才,帮帮奴才吧。”

这一番说辞那叫一个真情流露,还顺带拍个马屁。琅嬅但笑不语,那这个狗东西可要一直识趣下去呐,不然本宫就要拿你祭天了。

琅嬅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眉头紧锁,拿一本折子在看。见到琅嬅来了随口喊起,问道:“皇后来了,后宫的位份都安排妥当了?”

琅嬅臣妾来就是为了此事。皇上登基后,潜邸的两位侧福晋照例一个封贵妃,另一个封四妃之首。不知皇上有何属意哪位妹妹了?

弘历高斌多年来勤勤恳恳,于治理河道一事颇有政绩,朕不可寒了老臣的心。高氏封贵妃赐封号慧。如此一来就只能委屈青樱了,赐封号娴。

琅嬅皇上英明,只是……臣妾以为诸瑛妹妹伺候皇上许久,又您诞下皇长子,一个妃位也是当得起的。不过青樱妹妹若是四妃之首,那只能委屈一下诸瑛了。

弘历沉思,诸瑛与他自幼相识,性情柔弱。当年在圆明园时为了他不得不硬撑起来同那些刁难他们的人吵,只为了冬日里多那么一斤碳。后来做了他的格格,踏实本分,从不与人有口舌之争,又为了他诞下长子……他保证过的,要给她最好的。可……可青樱是他的侧福晋,依着祖制理应为四妃之首的。

弘历面上的纠结挣扎琅嬅看在眼里,他的内心独白琅嬅也听在心里。

啧~不是吧不是吧,一个嫔妃的位份也为难上了?

琅嬅微笑,安静的等待,只为看看他能纠结多久。

弘历青樱封娴妃,诸瑛封哲妃,赐居翊坤宫。其余人的位份皇后看着办吧

意思是四妃当中以青樱为尊了,琅嬅意料之中,刻意提起诸瑛也是为了让弘历怜惜,砝码增加一筹,约等于道德资本积累一次了。

琅嬅浅浅一笑:“那臣妾就替青樱和诸瑛谢过皇上了,臣妾拟好位份名单再送去给皇额娘过目。”

听到琅嬅提起太后,想到最近前朝吵得激烈,后宫里他这个养母也不安分,弘历不禁一阵头疼,莫名的燥郁充斥心头,脱口而出:“不必了,皇后是后宫之主,这后宫之事就全由你做主,无须向皇额娘汇报。皇额娘老了,合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而不是在前朝搅弄风云,插手朝政。

琅嬅略做迟疑,也为了弘历这番话而感动,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溢出仰慕,郑重行礼道:“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望,管理好六宫之事。”

这是你说的喔,可不是我夺权喔。

弘历从书桌后走出,将琅嬅扶起,又牵着她的手在炕上坐下,令一只也叠上去包裹着琅嬅的手:“琅嬅啊,你我成婚也快十年了。这些年你为我生儿育女,掌家理事,辛苦你了。你的娘家富察氏也是劳苦功高,你的伯父马齐大人居功甚伟,朕感激涕零。听说他抱病多日了,朕盼着他能早日痊愈重回朝廷,为朕之左膀右臂。”

琅嬅心里翻了个白眼,呵,难怪眼睛突然就复明了呢。图穷匕首见,这是抗不住老臣的暴击,想让马齐出手解决咯。

琅嬅选择性忽视前半段,满面愁容道:“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是本分,富察氏一族万万不敢居功自傲。如今伯父年事已高,此次旧疾复发亦是凶险异常,臣妾日夜忧心。”

弘历双眸布满疼惜,他握紧琅嬅的手,宽慰道:“朕让太医院院正就马齐府上为他诊治,皇后不必过于忧心,保重身体。”

话锋一转,他故作忧愁的叹息,苦笑着向琅嬅感慨:“前朝那班老家伙也真是的,为了景仁宫皇后一事争吵不休,都是皇阿玛那一朝的老臣了,朕也不得不给面子。”

琅嬅心疼地捧着弘历的脸:“皇上为国事操劳也要顾及己身啊,瞧您不仅眼下乌青,还瘦了。王钦说您忙于朝政,疏于进食。今日臣妾就在这陪您再吃一些,好吗。”

说着,琅嬅嗖地起身走两步喊王钦去御膳房提一些清淡易于消化的吃食来。

弘历手上一空,茫然地眨着眼睫。

弘历皇后,不必了,朕不饿。

琅嬅转头狐疑地看着弘历,心底乐翻了。

弘历上前牵着着琅嬅的手重新坐下,继续道:“无妨,朕批完这些奏折要去给皇额娘请安,她多次命人来请朕去永寿宫,朕不好拒绝,她毕竟是朕的生母。”

这话您说着虚不虚啊,满宫里谁不知您是圆明园宫女李金桂的孩子。

琅璍啊了一声,面上带着恍然后的歉意。

弘历眼里闪着精光,期待地看着琅嬅。

琅嬅是臣妾疏忽了

弘历笑了

琅嬅臣妾这段时间忙着接管宫务和处理王府事务,竟没有好好陪皇额娘。先帝驾崩,皇额娘想必伤心不已,难过到食不下咽。臣妾明日就带着几位妹妹去伺候皇额娘用膳。

弘历笑容一顿,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个皇后的悟性,从前不是善解人意,长袖善舞吗。甚至冒犯过他这个夫君的尊严体面,但总体上来说是个合格的妻子,懂得为丈夫分忧的。

不应该像今日这样难说话的,弘历笑意渐渐没了。

弘历皇后啊,你觉得朕应该放景仁宫皇后出来吗?又该以什么名分安置她?

琅嬅故作惶恐,道:“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妄议。”

弘历无妨,这也算后宫事,皇后只管说。景仁宫皇后也算是咱们的长辈。

琅嬅既是长辈,皇上不如把青樱妹妹传来,她是乌拉那拉皇后的嫡亲侄女,由她出面劝解乌拉那拉皇后更为妥当。您是天子,给长辈迁宫这是后宫事,您的家事,何以要向朝臣解释?况且,乌拉那拉皇后不废而废已是事实,若是尊封为太后,岂不是让先帝不得安息,有违人子之道。

琅嬅说完,默不作声地观察弘历的表情。路给你指好了,但你要自己去做,休想让富察家出去替你挡枪火。琅嬅是不想头上再抗一座大山,但身为乌拉那拉皇后迫害对象之一的弘历你也更不想再多一个娘。

弘历显然是没想到那些汉臣如此头铁,也没想到富察家不为所动。他既不想让青樱失望又不想宫里多一个太后。只能寄希望于琅嬅替他出面说动富察家主动分忧,不料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弘历也好,尽管乌拉那拉氏已是弃妃,但毕竟是青樱的亲人,朕也想听听她的想法。

琅嬅挑眉,不置可否。

琅嬅那臣妾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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