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后恨意滔天的质问,弘历第一次有了占据上风的悠闲自在感。
盯着太后吃人的目光,弘历随手掸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朕登基以来,皇额娘野心勃勃,屡屡搅弄风云所求为何啊。”
“皇额娘苦心经营,勾结前朝官员,为权为利又是为何啊。”
“那是因为哀家信不过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养了个白眼狼!”
弘历气极反笑,“皇额娘有这份警惕心,您当初怎么就不想着做事干净些,一不做二不休把所以知情者都杀了,再不济也应该掌控在自己手里。”
女中诸葛?弘历不屑一笑,这么致命的把柄丝毫不放在心上不是缺心眼就是傻,跟这个称号一点都不沾边。太后是觉得皇阿玛不在了没人奈何得了她吗?还是对她瞒天过海的手段盲目自信了?
被一个小辈教做事,太后心里窝火,反唇相讥道:“皇帝既然都查清楚了,你同哀家拉扯许久究竟想是想要从哀家这里得到什么。”
“我可以不做这个皇太后,我这些年所经营的势力全都交给你,只求皇上能给恒媞和弘曕一条生路,哪怕是废为庶人幽禁起来也成,我只要他们活着。”
“哈哈哈哈哈哈”弘历突然大笑,甚至夸张的捧腹弯腰。
太后虽觉屈辱但情绪藏得很好,她绷着嘴角不语。
“皇额娘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弘历忽然问道,看着太后面露迷茫,他继续道:“皇额娘当年是以半副皇后仪驾回宫的熹妃,大清开国以来首例废妃回宫,那是何等的风光恣意。朕也成了你的儿子,可不论过了多久,哪怕朕登基为帝,你看待朕依旧是从前圆明园那个不被重视的阿哥。眼里的居高临下、傲慢轻视真是碍眼啊。”
太后一副被戳中心事的心虚表情,目光复杂的看着弘历。
弘历站起身,走出几步背对着太后,道:“朕绝不允许一对来历不明的野种冒充皇室,为保皇家颜面他们必须死。”
什么!太后猛的抬头,眼底迸出一抹光亮。
太后不不,他们不是来历不明的野种,那是果亲王允礼的孩子,是你十七叔的孩子。他们也是你的弟弟妹妹,他们是皇室血脉,你不能杀了他们。
弘历惊诧回头,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太后 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恒媞和弘曕是谁的孩子!你的奸夫是谁!”
最后一句,弘历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想知道奸夫是谁,那对龙凤胎注定难逃一死,这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为什么手底下的人没有审出来,就连崔槿汐苏培盛等人也都默契的闭口不言,一切仿佛有一双大手隐去了果毅亲王的存在。
弘历此刻的怒气有大半是冲着那群饭桶去的,审个人都审不明白!还不如趁早滚蛋,省得耽误他的事。
太后还在苦苦哀求,“弘历,你是看着恒媞和弘曕长大的,他们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啊。你能不能赏他们一条生路,我求你了!”
弘历被一个濒临绝望的母亲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扯着,一个没站稳险些栽倒。
他强硬地把半跪着的太后扯起来,喊道:“来人!”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王钦垂着头小碎步进来,呼吸都不敢重一点。
弘历太后得了末疾,去张贴皇榜重金悬赏能人异士,朕要寻遍天下名医好药来救皇额娘。
说着,不理会哭闹要承诺的太后,弘历直接吩咐人把她抗回床上。
宫人都是弘历派来的,全都识相的低下头,面色如常。
弘历走后,慈宁宫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吱呀抓耳的摩擦声变成沉重的碰撞声,铜环敲在门上发出的响声被提剑前来把守的侍卫给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