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的月光

练习室的灯光刺眼得让人流泪。

王俊凯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又一次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公司说今天会有两个新来的练习生，让他们组成三人团体准备出道。作为公司资历最老的练习生，他已经被单独训练了两年，却迟迟等不到出道的机会。

"这次一定要成功。"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门被推开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一个顶着蓬松栗色头发的男孩蹦跳着进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嗨！我是王源！"男孩的声音清脆得像夏天冒泡的汽水，"你就是王俊凯吧？我听过你的《囚鸟》，超厉害的！"

王俊凯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那是个比他稍矮的男孩，留着乖巧的锅盖头，眼神沉稳得不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易烊千玺。"男孩简短地自我介绍，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王俊凯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不自在。他习惯了独自练习，突然要和两个陌生人朝夕相处，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我们先确定一下站位吧。"他听见自己生硬地说，"我应该是中心位。"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王源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而易烊千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凭什么呀？"王源果然直接反问，"不应该是看实力吗？"

"我在公司训练两年了。"王俊凯下颌绷紧。

"那又怎样？我五岁就开始表演了！"王源不服气地扬起下巴。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易烊千玺突然走到音响旁："不如先合一遍公司给的新歌？"

音乐响起，三人勉强站成队形。王俊凯站在中间，感觉两侧的身体都僵硬得不行。第一段副歌结束，本该是王源的独唱部分，他却因为走神错过了进入点。

"停！"王俊凯猛地按下暂停键，"这么简单的部分都记不住吗？"

王源的脸瞬间涨红："我只是还没熟悉！"

"出道倒计时一个月，你跟我说不熟悉？"王俊凯声音拔高了。

易烊千玺突然插进来："我们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

王俊凯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易烊千玺平静的眼神，莫名熄了火。他抓起水瓶大步走出练习室，用力关上了门。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王俊凯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易怒，只是想到再次失败的后果，胃部就绞痛起来。

"给。"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王俊凯抬头，看到易烊千玺递来一盒牛奶。

"...谢谢。"他接过牛奶，冰凉的温度让他清醒了些。

"王源不是故意的。"易烊千玺在他旁边坐下，"他其实很紧张。"

王俊凯苦笑："我也是。"

"看得出来。"易烊千玺难得地笑了笑，"你刚才的表情像是要上战场。"

两人沉默地喝着牛奶。过了一会儿，王源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三包小熊饼干。

"...对不起。"他把饼干分给两人，眼睛盯着地板，"我太想表现好了。"

王俊凯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我才该道歉，我太急躁了。"

三人相视一笑，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要不要偷偷加练？"王源眨眨眼，"我听说楼顶有个旧钢琴。"

月光下的天台比想象中更美。王源坐在老旧的钢琴前，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弹奏出一段轻快的旋律。王俊凯惊讶地发现，这正是他们今天练习的歌曲。

"你会弹钢琴？"

"嗯，我妈妈教的。"王源笑着点头，"你要不要试试？"

王俊凯犹豫地坐到王源旁边，两人四手联弹，虽然磕磕绊绊却意外地和谐。易烊千玺不知何时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鼓棒，在废弃的油漆桶上敲打出节奏。

"你还会打鼓？"王俊凯瞪大眼睛。

"学了七年。"易烊千玺腼腆地笑了笑。

月光洒在三个少年身上，音乐声飘荡在夜空中。王俊凯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我爸爸其实不同意我当练习生。"他听见自己说，"他说这是不务正业。"

王源停下弹奏："我妈妈也是。她说我应该好好读书。"

"我爸妈支持我。"易烊千玺轻声说，"但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比我更在意我能不能成功。"

三人陷入沉默，只有夜风轻轻吹过。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王俊凯突然说，声音坚定得让自己都惊讶，"三个人一起。"

王源重重地点头，易烊千玺伸出手，三人手掌交叠在一起。

"不过明天你得教我那个舞蹈动作。"王源对王俊凯说，"我真的老是跳错。"

"还有你的鼓点可以再明显一点。"王俊凯对易烊千玺说。

"而你需要学会放松。"易烊千玺对王俊凯说。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笑声在夜空下格外清脆。他们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但此刻，在初遇的月光里，三颗星星悄然连成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