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电影节的阳光刺得王俊凯眯起眼。红毯两侧的欢呼声像海浪般涌来，闪光灯连成一片银白的雾。他身着简约的黑色西装，胸针是母校中戏的校徽——这是他第一次以主演身份亮相国际电影节，《归途》入围了"地平线"单元最佳影片。
"Wang! Look here!"
"Karry, to your left!"
"TFBOYS forever!"
最后一声呼喊让他脚步微顿。转头看去，一个亚洲女孩举着自制手幅，上面是七周年演唱会上他们三个拥抱的照片。王俊凯对她微笑点头，胸口泛起一阵温暖。
"紧张吗？"导演陈墨在他耳边低声问。
"有点。"王俊凯老实承认。这部电影是他完全脱离偶像标签的尝试——饰演一个失去记忆的退伍军人，全片几乎没有台词，全靠眼神和微表情。拍摄期间他一度崩溃，连续两周做同一个噩梦。
"记住，你现在不是偶像，是演员。"陈墨拍拍他的背，"用作品说话。"
发布会现场，各国记者的问题像箭矢般射来。大多数关于电影本身，但总有那么几个——
"作为TFBOYS成员，你如何看待团队活动影响个人发展？"
王俊凯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一年前，这个问题会让他慌乱地看向经纪人寻求标准答案。但现在，他直视提问的记者："就像阳光有三原色，分开时各自美丽，合起来更加灿烂。"
会场一阵小小的骚动。就在这时，侧门突然打开，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工作人员捧着一大束向日葵走向主席台。王俊凯正疑惑，那人抬头——是王源！他戴着夸张的墨镜，嘴角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
"祝我们影帝凯旋归来！"王源用中文大声说，把花塞进他怀里，又迅速溜走，留下满场哗然的记者和忍俊不禁的评委。
王俊凯抱着花束，鼻尖萦绕着向日葵的阳光气息。他不用看也知道，王源肯定在社交媒体上直播这场恶作剧了。果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群聊里，易烊千玺发了个扶额的表情：【他又开始了】。
王源回复得飞快：【惊喜惊喜！我专程飞来的！千玺嫉妒了吧？】
王俊凯低头打字：【谢谢，差点害我笑场。】发完后，他抬起头，发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突然柔和的表情上。
"看来友情比事业更重要？"刚才那位记者不依不饶。
王俊凯轻轻抚摸向日葵花瓣："没有真实的情感，再好的表演也只是技巧。"这句话不是剧本，而是他这一年最深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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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某录音棚
王源摘下耳机，录音师隔着玻璃比了个大拇指。这是他新专辑《自由落体》的最后一首歌，也是最大胆的一首——全曲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副歌，节奏变幻莫测，歌词像首朦胧诗。
"确定要这首当主打？"制作人第N次确认，"市场可能..."
"不讨好，我知道。"王源灌了半瓶水，喉结上下滚动，"但这是我最想表达的东西。"
走出录音棚，初夏的闷热扑面而来。王源摸出手机，看到易烊千玺发来的消息：【巡演服装设计图发你邮箱了，给点意见。】
他点开附件，是一组极具先锋感的舞衣设计，黑红主色调，材质像是皮革与丝绸的结合。王源立刻回复：【第三套最好，但领口可以再夸张些，像我们去年在米兰看到的那件！】
回完消息，他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王俊凯的电话。威尼斯现在是上午，应该还没开始活动。
"喂？"王俊凯的声音带着睡意。
"影帝大人！"王源蹦进出租车，"我录完新歌了！超级无敌爆炸好听！"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发来听听。"
"不行！"王源故意卖关子，"首唱留给你和千玺现场听。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国？千玺的巡演首场在下周六。"
"赶得上。"王俊凯顿了顿，"你去看他彩排了吗？"
"昨天去了，酷毙了！"王源兴奋地比划，尽管对方看不见，"有一段他吊威亚从五米高台后空翻下来，我跟你说..."
出租车在公司大楼前停下，王源匆匆挂断电话。电梯上升时，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金发——上个月染的，为此被经纪人念叨了好久。电梯门打开，迎面撞上李姐。
"正好找你。"李姐神色匆匆，"新专辑宣传方案需要调整。"
王源跟着她走进会议室，桌上摊着几份文件。李姐去倒咖啡时，他随手翻看最上面那本企划，却在下一页看到了奇怪的残页——顶端印着"TFBOYS终止计划"几个字，内容部分被墨水遮盖，只露出几个片段："...逐步淡化组合形象...""...个人合约重组...""...避免三人同台..."
王源的手指僵住了。这时打印机突然启动，吐出几张纸。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是某次会议记录，日期是上周："...鉴于三人在个人领域已建立足够影响力，建议加速推进单飞进程，具体措施如下..."
"王源？"李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猛地转身，手中的纸张飘落在地。李姐的目光从文件移到他的脸上，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
"这是什么？"王源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李姐沉默地捡起文件，放回打印机上。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公司自有安排。"
"我们要被解散了？"王源直接问出口。
"不是解散，是..."李姐斟酌着词句，"自然过渡。你们已经长大了，各自发展对谁都好。"
王源感到一阵眩晕，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七周年演唱会的欢呼声还在耳边，那句"TFBOYS forever"的承诺言犹在耳，而现在，有人正计划着将它抹去。
"你们不能这样。"他声音很低，但字字清晰，"我们有合约。"
"合约是可以修改的。"李姐的语气近乎怜悯，"王源，现实点。你们三个现在都是独当一面的艺人，捆绑在一起只会互相限制。"
"那不是由你决定的！"王源突然提高音量，"也不是公司！是我们三个！"
他冲出会议室，电梯都等不及，直接从安全通道跑下楼。六月的北京闷热难当，汗水很快浸透后背。他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疾走，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肯定是李姐打来的。
最后，他蹲在一条小巷口，颤抖着拨通了易烊千玺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千玺..."王源一开口就哽住了。
"怎么了？"易烊千玺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你在哪？"
"公司...公司要拆散我们。"王源语无伦次地把看到的内容复述一遍，"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从单飞开始就是阴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易烊千玺冷静地说："发定位给我，别乱跑。"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SUV停在巷口。易烊千玺戴着口罩下车，快步走到王源面前。王源还蹲在地上，金发蔫蔫地耷拉着，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
易烊千玺一把将他拉起来："上车说。"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王源打了个哆嗦。易烊千玺递给他一瓶冰水，然后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王源凑过去，是一份商业分析报告，标题为《TFBOYS品牌价值评估》。
"我上个月就发现了。"易烊千玺的声音异常平静，"公司委托第三方做的评估，结论是我们合体的商业价值低于各自发展。"
王源瞪大眼睛："所以他们就..."
"商人只看数据。"易烊千玺冷笑一声，"但数据可以操纵。"
他滑动屏幕，调出另一组图表："这是我找人重新做的分析，加入长期粉丝黏性和品牌忠诚度因素。结论完全相反。"
王源看着那些复杂的曲线和百分比，突然意识到易烊千玺早已在暗中准备反击。这个认知让他鼻子一酸——他们中最沉默的一个，却一直在默默守护着这个组合。
"小凯知道吗？"他小声问。
易烊千玺摇头："他电影正到关键期，先别打扰。"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上周他问我合约到期时间。"
王源想起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我们得把证据保存下来！我拍的那些文件..."
翻到相册最后，他却愣住了——刚才拍的照片全部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像是被某种软件自动屏蔽了。
"公司内网有监控系统。"易烊千玺并不意外，"重要的东西不会留痕迹。"
王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就这么任人宰割？"
"当然不。"易烊千玺看向窗外，侧脸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坚毅，"但需要计划。"
车停在王源公寓楼下，易烊千玺递给他一个U盘："里面有我收集的资料，密码是我们出道日期。"
王源接过U盘，突然抓住易烊千玺的手腕："我们不会分开的，对吧？"
夜色中，易烊千玺的眼睛亮得惊人："不会。"
回到家里，王源立刻打开电脑插入U盘。除了那份分析报告，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标注为"B计划"。他输入出道日期，屏幕上跳出一份草拟的合约框架——《三色光年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筹备方案》。
王源倒吸一口冷气。易烊千玺不仅准备反抗，还在筹划...自立门户？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俊凯发来的消息：【刚结束首映，记者夸我演技有突破。】附上一张威尼斯夜景。
王源咬着嘴唇，犹豫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公司的阴谋。最终，他只回复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加上一堆星星眼表情。
有些战斗，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而现在，王俊凯有权利享受属于他的高光时刻。
窗外，北京夜空罕见地出现了几颗星星。王源想起七年前他们躺在练习室地板上，透过天窗数星星的夜晚。那时的梦想如此简单——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如今舞台足够大了，却有人想拆掉他们共同站立的那块地板。
"没那么容易。"王源对着星空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U盘。
电脑屏幕上，那份筹备方案的最后一页是一张三人合照，下方手写着一行字：
"三色光年，永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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