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王源蹲在公司档案室的通风管道里，膝盖被金属边缘硌得生疼。通过手机屏幕的微光，他看到下方排列整齐的档案柜，像一座座沉默的墓碑。
"右转第三个柜子，底层。"耳机里传来易烊千玺压低的声音，"红色标签。"
王源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这个疯狂的计划是他提出的——趁保安换岗时溜进档案室，找到原始合约和任何关于"终止计划"的文件。而易烊千玺负责远程指导，王俊凯则在威尼斯牵线搭桥，联系了一位熟悉娱乐法的意大利律师。
通风管道的螺丝钉在下午就被王源偷偷拧松了。他轻轻推开栅栏，绳子垂下去刚好够到地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冲破肋骨。这比他任何一次舞台表演都刺激百倍。
"监控已经循环播放了，"易烊千玺说，"你只有二十分钟。"
王源的双脚触到冰凉的地面。档案室冷得像停尸房，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气味。他蹑手蹑脚走向目标柜子，蹲下来时发现柜门上了锁。
"该死，"他小声咒骂，"需要钥匙。"
"看看旁边有没有备用钥匙存放处，"易烊千玺的声音异常冷静，"很多公司会..."
一阵脚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王源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光源，蜷缩在柜子后的阴影里。脚步声在门外停住，钥匙插入锁孔的金属声清晰可闻。
"躲起来！"易烊千玺在耳机里急声道。
王源几乎是滚进了最近的柜子下方，屏住呼吸。门开了，灯光泻入，一双锃亮的皮鞋踏进档案室。从柜底缝隙，他看到那人走向对面的保险柜，输入密码时身体挡住了按键。
"是谁？"王源用气声问。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员工，"易烊千玺说，"这个时间..."
保险柜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王源看到那人取出一本厚厚的黑色文件夹，翻到某一页开始用手机拍照。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认出了那只手表——玫瑰金表盘，鳄鱼皮表带，是公司副总裁李文涛的标志性配饰。
"是李总，"王源几乎无声地说，"他在拍什么？"
"想办法看清。"易烊千玺指示。
王源冒险将脸贴近地面，调整角度。黑色文件夹的页眉隐约可见"TFBOYS项目"和一连串数字。李文涛拍了几页后，突然接起电话。
"对，我在看...不，没有他们的签字...原始合约确实是个问题..."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王建军那边已经...对，他知道后果..."
王建军？王源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小凯父亲。"易烊千玺突然说，仿佛读到了他的想法，"我记得也叫这个名字。"
一阵寒意顺着王源的脊背爬上来。小凯的父亲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李文涛放回文件夹，锁好保险柜准备离开。王源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门锁再次咔哒响起，才长出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他问，声音还在发抖。
"继续原计划，"易烊千玺说，"但要快。"
王源摸出随身带的回形针，三下五除二撬开了档案柜的简易锁。底层塞满了标有"TFBOYS"的文件夹，他快速翻找着，终于在最里面发现了一份泛黄的合约原件。
"找到了！"他小声欢呼，用手机拍下每一页，特别是那条关于"每年一场非商业演出"的附加条款。
正要离开时，一份贴在文件夹背面的便签引起了他的注意——"王建军指纹样本已存档，保险柜权限开通"。王源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拍下这张便签。
"千玺，你听到了吗？小凯爸爸的指纹能开保险柜！这到底..."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栋大楼。
"有人触发了一楼警报！"易烊千玺声音骤变，"不是冲你来的，但保安马上会全面搜查。从通风管原路返回，现在！"
王源手忙脚乱地把文件塞回去，刚爬进通风管，档案室的门就被撞开了。他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在狭窄的管道中挪动，手掌被粗糙的金属边缘磨得生疼。
五分钟后，他从一楼的通风口钻出来，浑身是灰，但怀里紧抱着手机——里面存着足以撼动公司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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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同一时刻
王俊凯站在酒店阳台上，咸涩的海风拂过面颊。手机屏幕亮着，是王源刚发来的加密文件。他放大那张便签照片，父亲的名字赫然在目，像一记闷拳打在胃部。
"你确定是他？"视频通话里，易烊千玺的眉头紧锁。
"重名可能性太小了，"王俊凯声音干涩，"而且...最近他确实经常问我合约的事。"
"你觉得他参与了多少？"
"不知道。"王俊凯握紧栏杆。父亲一直反对他当艺人，直到TFBOYS走红才转变态度。但如果他为了拆散组合而与公司合作...
手机震动，王源加入了群视频。他的脸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挂着蜘蛛网，但眼睛亮得惊人："同志们！我活着回来了！"
王俊凯强迫自己暂时放下父亲的事，专注于眼前的危机："拍到什么了？"
"原始合约很清晰，我们绝对有权自主安排周年演出。"王源快速说道，"但那个黑色文件夹才吓人——'TFBOYS项目'的支出明细显示，过去三年有超过两千万资金流向不明账户，备注都是'特殊运营费'！"
易烊千玺眯起眼睛："买热搜黑我们？雇水军带节奏？"
"或者收买关键人物。"王俊凯轻声说，再次看向父亲的名字。
三人陷入沉默。海浪声通过手机传来，与北京夜晚的车流声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易烊千玺最终打破沉默，"王源，你能查到那些收款账户吗？"
"太难了，我只拍到几页。"王源摇头，"但李总肯定知道内幕。"
王俊凯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这边可能有突破口。"
他回到房间，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今天首映后，有个意大利制片人私下找我，说有些关于我们公司的'有趣信息'。"
盒子里是一个U盘，王俊凯将它插入电脑。屏幕上出现一系列邮件截图，全是英文和意大利文往来。
"这是...?"
"我们公司和意大利某娱乐集团的秘密协议。"王俊凯快速浏览着，"他们计划在我们'自然解体'后，分别签下我们三个的国际合约，分成比例非常苛刻。"
王源吹了声口哨："所以他们一边在国内拆散我们，一边准备在国际市场捞钱？"
"典型的商业策略。"易烊千玺冷笑，"分散风险，最大化利益。"
王俊凯继续翻看文件，突然停在一页上："等等...这里提到一个代号'Triple Light'的长期计划，从我们出道第二年就开始了。"
"第二年？"王源瞪大眼睛，"那不是我们刚火起来的时候吗？"
"计划分三个阶段，"王俊凯读着屏幕，"第一阶段'塑造形象'，第二阶段'培养个人品牌'，第三阶段..."他的声音哽住了，"'温和分离'。"
视频通话里一片死寂。七年来，他们以为的单飞、个人发展、甚至偶尔的冲突，可能都在某个精心设计的剧本里。
"所以..."王源的声音发抖，"我们这些年...只是提线木偶？"
王俊凯看向窗外的亚得里亚海，月光下的波浪像无数银色的小刀。他想起父亲突然支持他考中戏的转变，想起公司"恰好"在那时给他安排的影视资源，想起经纪人不断暗示"个人发展更重要"...
"不全是。"易烊千玺突然说，"七周年演唱会不在他们计划内。"
"《逆光》也不是。"王源补充。
"还有我们现在的反抗。"王俊凯关上电脑，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无论他们计划多久，都无法控制我们的意志。"
三人隔着屏幕相视，无需言语便理解了彼此的决心。王俊凯从手腕上解下三条手工编织的手链——威尼斯的街头艺人说这代表"不可分割的联结"。
"等我回来，"他将手链举到镜头前，"我们一起戴上。"
王源突然红了眼眶："像以前交换戒指那样？"
"比那更正式。"易烊千玺轻声说，"这是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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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北京
王俊凯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VIP通道，墨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威尼斯之行本该是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现在却蒙上了阴谋的阴影。父亲昨天发信息说想"谈谈"，他还没回复。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易烊千玺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简短如常，但眼神柔和了些。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王俊凯摘下墨镜，发现副驾驶放着保温杯和纸袋。
"王源准备的，"易烊千玺目视前方，"说你肯定没吃飞机餐。"
王俊凯打开纸袋，是他最喜欢的菠萝包，还温热着。保温杯里是加了蜂蜜的柠檬水，缓解了他紧绷的喉咙。
"他呢？"
"在公司周旋。"易烊千玺转动方向盘，"李总今天召集高层会议，主题是'TFBOYS品牌后续规划'。"
王俊凯冷笑："真会措辞。"
车驶入市区，易烊千玺突然问："你父亲的事..."
"我会处理。"王俊凯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先集中精力对付公司。"
易烊千玺点点头，没再追问。沉默在车内蔓延，但并不尴尬。七年的默契让他们学会在无言中交流，就像王俊凯知道易烊千玺紧握方向盘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愤怒，而易烊千玺也看得出王俊凯平静表面下的波澜。
车停在一栋低调的办公楼前，这是易烊千玺去年悄悄注册的工作室。
"欢迎来到反抗军总部。"他难得开了个玩笑，刷开电梯权限。
顶层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墙都是电子屏幕，显示着数据分析、市场调研和一份名为《三色光年传媒》的商业计划书。王俊凯挑眉看向易烊千玺。
"备选方案。"易烊千玺轻描淡写，"如果谈判破裂..."
"我们自立门户。"王俊凯接上，胸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总是沉默的队友，一直在为他们规划后路。
易烊千玺调出一份文件："根据你传回的资料和我们的调查，公司至少违反了三处合约条款。律师说可以主张终止合约，但..."
"但他们会用我父亲的事做文章。"王俊凯苦笑，"或者其他什么把柄。"
"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王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金发乱糟糟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会议刚结束，你们绝对猜不到他们打算怎么做！"
他抓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大口，然后噼里啪啦地说："下个月不是出道八周年吗？他们计划搞个'纪念活动'，表面是合体演出，实际上是...告别仪式。"
"什么？"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异口同声。
"流程我都看到了，"王源掏出手机，展示几张偷拍的照片，"先是回顾成长历程，然后每人发表'感恩致辞'，最后是所谓的'惊喜环节'——宣布成立个人工作室，TFBOYS进入'无限期休整'。"
"温柔的处决。"易烊千玺冷冷地说。
王俊凯盯着照片上的流程表，胃部绞紧。他们想用一场盛大的表演来埋葬TFBOYS，让粉丝的泪水成为陪葬品。
"没那么容易。"他抬起头，目光灼灼，"我们有自己的计划，记得吗？"
王源咧嘴一笑，露出那颗虎牙："当然记得！"
易烊千玺走到屏幕前，调出一份全新的演示文件："那就让公司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策划者。"
标题页闪烁着三个大字：《逆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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