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烬

那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不是秦蓁熟悉的明媚笑容，而是一个带着戾气的冷笑："认不出我了？"

秦蓁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眼前的人有着魏无羡的容貌，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怨气，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雾，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魏无羡似乎注意到了她的退缩，眼中血色更浓："怎么，连你也怕我？"

"不..."秦蓁摇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我答应过的。"魏无羡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温氏的人暂时被我的'朋友们'缠住了，但撑不了多久。"

"朋友们？"秦蓁被他拉着跑出地牢，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数十具凶尸正在与温氏修士厮杀，其中几具赫然穿着各家修士的服饰！

"你...操控凶尸？"秦蓁声音发颤。

魏无羡没有回答，只是吹了声口哨。更多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保护圈将他们围在中间。他揽住秦蓁的腰："抱紧我。"

下一刻，他们跃上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御空而起。秦蓁紧紧抓住魏无羡的衣襟，风中夹杂着血腥味和一种她从未闻过的、像是腐朽与死亡混合的气息。

飞行约一个时辰，他们降落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魏无羡拉着秦蓁进去，洞内简单布置了床榻和几件生活用品，显然是他暂时的栖身之所。

"喝水。"魏无羡递来一个竹筒，里面的水清澈见底，与他周身萦绕的污浊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秦蓁接过，小心地啜了一口："这三个月...你一直在乱葬岗？"

魏无羡在她对面坐下，黑笛在指间转动："不然呢？常规方法可救不了你。"

"那些凶尸..."

"我的新朋友。"魏无羡轻笑，"比活人可靠多了，至少不会背叛。"

秦蓁胸口发闷："魏无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操控死者是大忌，会遭反噬的！"

"反噬？"魏无羡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秦蓁从未听过的疯狂，"比起眼睁睁看着你在温氏手中受苦，反噬算什么？"

秦蓁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你的眼睛...变了。"

魏无羡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你也变了。瘦了，憔悴了。"他的拇指抚过她腕上的胎记，"这个，更红了。"

秦蓁抽回手："温若寒一直在尝试破解封印。他...快成功了。"

"那就让他试试。"魏无羡冷笑，"现在的我，足以让他付出代价。"

"代价？"秦蓁猛地站起，"魏无羡，你知不知道'血祭天下'是什么？一旦封印解开，不只温若寒，成千上万的无辜者都会死！"

魏无羡眼中血色翻涌："那就都死好了。这世道，好人没好报，不如一起毁灭。"

秦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我认识的魏无羡...他不会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