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当日,秦蓁身着素服,随皇帝、太后一同前往太庙。魏无羡作为首辅主持仪式,一袭玄色祭服,白发高束,庄严肃穆。整个过程中,两人目光没有一次交汇,仿佛素不相识。
回宫途中,秦蓁的轿辇突然被拦下。云珠掀开轿帘,低声道:"娘娘,首辅大人派人送来这个。"
那是一个精致的锦盒。秦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梅花形状,做工精巧,玉质温润。她心头一震——这玉质与魏无羡随身佩戴的那枚玉佩如出一辙!
"送东西的人呢?"秦蓁急问。
"已经走了。只说...祝娘娘芳辰安康。"
秦蓁这才想起,今日是她的十七岁生辰。宫中无人记得的日子,魏无羡却知道。
她小心地取出玉簪,在发间比了比,又怕太过招摇,最终收入袖中。回到凤仪宫,她对着铜镜将玉簪插入发髻,左右端详。白玉映着乌发,格外清雅。
"娘娘,皇上传旨,今晚在清凉殿设宴,庆贺先帝忌辰圆满礼成。"云珠进来禀报。
秦蓁皱眉:"忌辰何来庆贺之说?"
云珠压低声音:"听说西域进贡了一批舞姬,皇上早就想..."
秦蓁明白了,冷笑一声:"知道了。"
晚宴上,秦蓁特意戴上了那支白玉簪。赵铭果然召来了西域舞姬,大殿之上歌舞升平,哪有半点忌辰的肃穆。魏无羡坐在百官首位,面色阴沉,却不得不应付敬酒。
秦蓁坐在皇帝身侧,食不甘味。偶然抬头,发现魏无羡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发间——那支白玉簪上。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间又各自移开,但秦蓁分明看到魏无羡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宴席过半,赵铭已喝得半醉,搂着一名舞姬调笑。秦蓁借口不适提前离席。走出大殿,夜风拂面,吹散了些许酒气。
"娘娘。"
秦蓁回头,见魏无羡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廊柱阴影处。
"首辅大人也离席了?"
魏无羡走近几步:"臣不胜酒力。"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秦蓁发间的玉簪上,"娘娘戴着...很好看。"
秦蓁心头一热:"多谢首辅大人厚赐。只是...太过贵重了。"
"不过是一支簪子。"魏无羡的声音很轻,"娘娘喜欢就好。"
月光下,他的白发泛着银光,轮廓分明的侧脸俊美如画。秦蓁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触碰他的脸,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那幅画..."她低声问,"为何会在御书房密室里?"
魏无羡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娘娘看到了?"
"画中的是我,对吗?元和二十三年,我才十岁。"秦蓁直视他的眼睛,"首辅大人为何会有我儿时的画像?"
魏无羡沉默良久,才道:"那本是...故人所作。臣偶然得之,觉得与娘娘神似,便..."
"哪位故人?"
"沈长明。"魏无羡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沈长乐的兄长,善画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