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沈瑜想杀她,否则也不会策划假死脱身。但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沈瑜依然不肯放过她。
"微月,跟我回去吧。"萧景桓向她伸出手,"我发誓,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阮卿看着那只手,又看看他流血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坚定:"王爷,民妇真的不是顾侧妃。今夜多谢王爷相救,但还请王爷不要再来了。"
萧景桓的手慢慢垂下,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你宁愿继续伪装,也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民妇告退。"阮卿福了福身,转身进屋,关上门后终于允许自己滑坐在地,无声哭泣。
门外,萧景桓久久站立,直到陆沉带人赶来处理刺客尸体,才黯然离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阮卿在关上门后,从床底暗格中取出了另一包粉末——比刚才使用的更为致命的毒药。她原本准备用它来了结一切,如果萧景桓坚持要带她回京的话。
"再给我一点时间..."阮卿喃喃自语,将毒药放回原处,"再给我一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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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急促的敲门声就惊醒了阮卿。她披衣起身,从窗缝中看到小满正与一名衙役打扮的人在院门口交谈。衙役神色紧张,小满则连连摇头。
"怎么回事?"阮卿推开门问道。
"夫人!"小满转身,脸上带着惊慌,"这位差爷说...说城里出了命案,裴大人指名要您去帮忙!"
阮卿眉头一皱。裴青岩找她帮忙查案?这是什么诡计?
衙役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阮夫人,城南又发现一具女尸,死状诡异。裴大人说夫人见多识广,或许能提供线索。王爷已经在那里了。"
"又?"阮卿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这是第几起了?"
"第三起了,都是年轻女子,都是..."衙役咽了口唾沫,"都是被活活烧死的。"
阮卿的手指猛地攥紧衣襟。被烧死的年轻女子...与当年宁王府"大火"如此相似。
"我换件衣服就去。"她转身进屋,心跳如鼓。
城南一处偏僻的民宅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衙役们拉起了麻绳维持秩序。阮卿跟着引路的衙役穿过人群,一股焦臭味扑面而来,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院中空地上,一具焦黑的尸体蜷缩着,姿势扭曲,仿佛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裴青岩正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萧景桓则站在一旁,面色阴沉。
"阮夫人来了。"裴青岩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打扰夫人清梦,实在抱歉。"
阮卿强忍不适,走到尸体附近:"民妇一介女流,能帮上什么忙?"
"夫人请看。"裴青岩指向尸体手腕处,"虽然大部分皮肉已经烧毁,但腕骨上仍可见绳索勒痕。死者是先被绑住,再被烧死的。"
阮卿倒吸一口冷气。这与当年宁王府"火灾"中那具女尸的情况一模一样——她也是先被勒死,再伪装成被烧死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