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案上玉箫,"它能操控人心,也能...克制无量流火。"
宫尚角眼神骤变。无量流火是宫门最高机密,外人绝无可能知晓。
"别那样看着我。"楚怜香苦笑,"我族为此付出灭族代价。寒衣客投靠无锋后,用圣物力量制造了当年宫门惨案。"
她走近宫尚角,递上一枚银色耳坠:"这是用圣物碎片打造的,能抵抗幻术。公子戴上它,我的体香就影响不了你了。"
宫尚角没有接:"为什么要帮我?"
楚怜香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因为我也想要他死。"她突然抓住宫尚角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而且...我对公子一见倾心。"
掌心传来她急促的心跳,宫尚角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神秘女子。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双眼眸清澈见底,没有半分虚假。
"合作可以。"他终于开口,"但若让我发现你有一句谎言——"
楚怜香突然踮脚吻住他,将一粒药丸渡入他口中。宫尚角正要运功逼出,却听她道:"这是情蛊的子蛊,母蛊在我体内。若我背叛你,子蛊发作,我必肠穿肚烂而死。"
宫尚角震惊于她的决绝,更震惊于自己竟信了她七分。他捏住她下巴:"苗疆女子,都像你这般疯魔吗?"
"不。"楚怜香眼中泛起水光,"只是我不能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窗外,一片曼陀罗花瓣无声飘落。
---
角宫深处,药庐雾气氤氲。楚怜香将最后一味药材投入浴桶,水面顿时泛起幽蓝波纹。
"脱衣入浴。"她背对宫尚角,声音平静,"这药浴能解你经脉中沉积七年的寒毒。"
宫尚角立在门边未动:"你如何知道我经脉有损?"
"公子握刀时小指微颤,寅时必醒,这些都是寒毒症状。"楚怜香转身,发间新换的紫色鸢尾花在蒸汽中微微颤动,"若我想害你,那夜你陷入幻境时便可下手。"
宫尚角目光深沉地看了她片刻,终于解下外袍。楚怜香适时背过身去,听见水声后才转回。雾气中,他精壮的上半身若隐若现,肩背处一道狰狞伤疤格外刺目——正是寒衣客的弯刀所留。
"这伤..."她下意识伸手,又在即将触碰时收回。
"无妨。"宫尚角闭目靠在桶边,"开始吧。"
楚怜香取出一排银针,指尖在他背上穴位游走。随着银针刺入,水面蓝纹逐渐变成深紫。当最后一针落在后颈时,她发间鸢尾突然脱落,花瓣飘散在水面上。
宫尚角猛然睁眼——水中浮现出十七岁那天的景象:母亲将他和弟弟推入密室,自己却被寒衣客的弯刀贯穿胸膛...
"别看!"楚怜香双手按住他太阳穴,额头与他相抵。一股清凉气息从她体内渡来,幻象中突然多了阵清越箫声,血腥场景如雾消散。
宫尚角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楚怜香的手腕,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她却不喊痛,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好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