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桑陌心头一跳。寒毒是修炼冰系法术过度导致的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丧命。

按理说相柳这样的高手不该控制不好自己的灵力。

"略知一二。"桑陌谨慎地回答，"我族古籍中有记载。"

相柳沉默片刻，突然解开衣襟，露出胸膛。桑陌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心口处盘踞着一片蛛网状的蓝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蔓延。

"三十年前中的毒，一直靠内力压制。"相柳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伤势，"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巫阳检查后摇头："老朽无能为力。这毒已经侵入心脉，除非找到下毒者，否则..."

"下毒者早死了。"相柳冷冷道，"还有其他方法吗？"

桑陌突然开口："也许有。"

两人同时看向她。桑陌深吸一口气："鲛人族有一种秘术，可以用歌声引导毒素汇聚一处，再配合特殊药材拔除。但我需要自由活动的空间和几种珍稀海药。"

相柳的金眸微微眯起："你想借机逃跑。"

"我想救人。"桑陌直视他的眼睛，"信不信由你。"

石室陷入沉默。良久，相柳系上衣襟："我会考虑。"

他转身离去时，桑陌注意到他的步伐比平时略微不稳。巫阳凑到她耳边低语："小姑娘，你刚才说的秘术，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桑陌轻声回答，"确实有这种秘术，但需要施术者与中毒者血脉相通。我只是...想争取更多自由活动的机会。"

巫阳的独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你知道吗？传说相柳将军并非纯血人类。有人说他母亲是..."

石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巫阳立刻闭口不言。桑陌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相柳真有鲛人血统，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他对水的掌控力，他偶尔流露出的对海洋的熟悉，甚至是他对她的特别"优待"...

当夜，桑陌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了海灵祭坛，祭坛中央站着一个银发少年，正对着月光歌唱。那歌声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桑陌数着从石室顶部裂缝滴落的水滴。

这是她被囚禁的第四十七天。四百七十二滴水，大约相当于人类说的一刻钟。她用这种方式保持着对时间的感知，防止自己在永恒的黑暗中失去理智。

"小鲛人，把这个背熟。"

巫阳从破旧的袖子里掏出一卷发黄的羊皮纸，塞到桑陌手中。桑陌展开一看，是一幅精细的人体经脉图，上面标注着各种穴位和灵力走向。

"这是......"

"嘘！"巫阳用枯瘦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独眼警惕地扫视四周。其他囚犯似乎都睡着了，或者假装睡着了。"这是我毕生研究的精华，特别是最后几页......"

桑陌翻到最后，发现那里用极小的字迹记录着几种罕见毒物的解法，其中就包括"玄冰寒毒"。

"你早就知道相柳中的是什么毒。"桑陌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