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想让他死就继续站着！"桑陌厉声道。

涂山琨一咬牙，亲自将相柳抱起放入浴桶。桑陌将其余药材捣碎，加入几滴自己的血，然后倒入水中。药液一遇水立刻变成了珍珠色的乳液，将相柳包裹其中。

"现在，所有人都出去。"桑陌命令道。

"不行！我不能让你单独和将军——"

"想解毒就按我说的做！"桑陌打断他，"鲛人秘术不容外族窥视。"

涂山琨纠结片刻，最终挥手让所有人退出，自己最后一个离开，关门前警告地瞪了桑陌一眼："将军若有闪失，我让你全族陪葬！"

门一关上，桑陌立刻俯身在相柳耳边低语："我知道你能听见。这毒不是外力所致，而是来自你自身的灵力反噬。九头蛇的血脉太过强大，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寒毒'。我说的对吗？"

相柳的眼皮微微颤动，但没有睁开。

桑陌继续道："我可以暂时缓解症状，但根除需要长期治疗。现在，我需要你配合......"

她将双手浸入药液中，开始唱另一首歌。这是鲛人族圣女代代相传的治愈之歌，能将歌者的生命力短暂分享给伤者。随着歌声，她指尖的蓝光越来越亮，药液也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发光的漩涡将相柳包围。

奇妙的是，相柳身后的九道蛇影逐渐稳定下来，甚至开始随着歌声轻轻摆动，仿佛在跳舞。他脸上的冰霜慢慢融化，呼吸也变得平稳。

桑陌的歌声越来越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种秘术极其消耗精力，更何况她本就营养不良。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相柳睁开了眼睛。

那双金色的眸子依然冰冷，但此刻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松开了手。

"......为什么救我？"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桑陌疲惫地笑了笑："医者仁心。再说......"她故意提高声音让门外的人听见，"将军若死了，谁给我减刑呢？"

门被猛地推开，涂山琨冲了进来，看到清醒的相柳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将军！您感觉如何？"

相柳缓缓从药液中站起身，水珠顺着他肌肉分明的身躯滚落。他看起来依然虚弱，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已经回来了。

"退下。"他对涂山琨说，然后转向桑陌，"你留下。"

待屋内只剩他们两人，相柳披上一件白色长袍，走到窗前望着月色。长时间的沉默后，他开口道："你知道多少？"

桑陌心跳加速。这是她第一次与相柳平等对话，而非审问与被审问的关系。

"不多。"她谨慎地回答，"只是从症状推测出您的......特殊体质。"

实际上，巫阳的羊皮卷上记载着一个传说：三百年前，鲛人族曾有一位公主爱上了一个能化身为九头蛇的神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