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出去。"相柳淡淡道。

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医馆就清场了。桑陌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将军，您这样会砸了我的招牌。"

相柳不理她的调侃，径直走到诊桌前坐下："换药。"

桑陌这才注意到他肩部的白衣又渗出了血迹。她取来药箱，熟练地拆开旧绷带。伤口愈合得不错，但似乎被刻意撕裂过。

"您又动手了？"桑陌皱眉，"这样伤口永远好不了。"

"辰荣残部又在边境生事。"相柳面无表情地说，"小规模冲突。"

桑陌小心地清理伤口："所以您亲自上阵？大将军不是应该坐镇后方吗？"

"我喜欢亲自动手。"相柳的金眸直视她，"尤其是对敌人。"

桑陌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包扎："好了。三天内不要剧烈运动，否则......"

"否则怎样？"相柳突然凑近，呼吸几乎拂在她脸上。

桑陌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强自镇定："否则我会在药里加苦参，苦死您。"

出乎意料，相柳竟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容转瞬即逝，却让桑陌看呆了——原来这座冰山也会笑？

"明天宫里有宴会，庆祝平息瘟疫。"相柳站起身，"你跟我一起去。"

"我？为什么？"

"王上特意点名要见'那位协助控制疫情的女医师'。"相柳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穿体面点。丑时我来接你。"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桑陌一人站在医馆中央，心乱如麻。

王宫宴会？见皓翎王？这简直是自投罗网！但若拒绝，又会引起相柳的怀疑......

正当她纠结时，后院传来轻微的响动。桑陌警觉地转身，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药草丛中钻出来，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神医姐姐......"少年怯生生地递上一封信，"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桑陌接过信，少年立刻像兔子一样溜走了。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

"小心宴会。苍梧大祭司在收集鲛人泪。——一个朋友"

桑陌的手微微发抖。鲛人泪，那是鲛人圣女情绪剧烈波动时凝结的珍珠，蕴含着强大的灵力。苍梧收集这个做什么？

更关键的是......谁给她送的这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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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陌将最后一根银针从老妇人颈后拔出，轻轻擦拭后放回针包。

"好了，您的气血已经通畅，回去后按方子煎药，三日后再来复诊。"

老妇人颤巍巍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神医姑娘，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几个鸡蛋......"

桑陌微笑着将布包推回去："留着补身子吧。下次带把新鲜野菜来就行，我正好想煮汤。"

老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桑陌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看向窗外的日晷——已近黄昏，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了。

"关门吧。"她对门口的侍卫说。

这两个侍卫是相柳派来的，一个叫阿武，一个叫老李。三个月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桑陌的行医方式，甚至偶尔会帮忙捣药、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