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侍卫是相柳派来的,一个叫阿武,一个叫老李。三个月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桑陌的行医方式,甚至偶尔会帮忙捣药、打扫。
阿武正要上门板,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突然扒住了门框。
"等......等等......"一个嘶哑的男声响起,"医师......救救我......"
桑陌快步上前。门外是个衣衫褴褛的商人,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袍。他脸色惨白,嘴唇因失血而泛青,眼看就要倒下。
"扶他进来!"桑陌对侍卫喊道,"准备热水和干净布条!"
阿武犹豫了一下:"姑娘,这人来历不明......"
"我是医师!"桑陌厉声道,"见死不救算什么医师?"
侍卫们交换了个眼神,最终还是帮忙把伤者抬到了诊床上。桑陌剪开他的衣服,检查伤口——是刀伤,很深,但幸运的是没伤到内脏。她熟练地清理伤口,缝合,敷上特制的药膏。
"你们去煎药。"她递给阿武一张药方,"按这个来,三碗水熬成一碗。"
支开侍卫后,桑陌俯身在伤者耳边低语:"你是谁?这伤是官刀所致。"
伤者突然睁开眼,眼神清明得不像失血过多的人:"桑陌圣女......洪江大人派我来的......"
桑陌的手指微微一顿。洪江——辰荣残部的领袖,也是她父亲生前的挚友。
"别说话。"她假装检查伤口,声音压得极低,"外面有耳目。"
"三日后......子时......城西废砖窑......"伤者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事关......鲛人族存亡......"
桑陌刚要追问,阿武端着药碗回来了。她接过碗,扶起伤者喂药,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多谢......医师......"伤者喝完药,虚弱地说,"我......能走了吗?"
"胡闹!"桑陌故意提高声音,"这伤至少得卧床三天!"她转向阿武,"去雇辆马车,送他去客栈。再给他抓三副药,钱记我账上。"
伤者被送走后,桑陌心神不宁地收拾医具。辰荣残部找她做什么?"事关鲛人族存亡"又是什么意思?她必须去赴约,但如何摆脱相柳的监视......
"看来我们的女神医也有失手的时候。"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桑陌差点打翻针盒。相柳不知何时出现在医馆内,正倚在药柜旁看着她,金色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将军什么时候来的?"她强作镇定。
"足够看到一场感人的医患互动。"相柳缓步走近,"那人伤得不轻。什么来路?"
桑陌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一个被劫的商人,说是遇到了山匪。"
"是吗?"相柳突然伸手,从她发梢取下一片极小的叶子——这是只有辰荣山区才生长的银线草。"奇怪,王都附近可没有这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