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他单膝跪地将她抱起,"远徵!快!"
上官浅的意识浮浮沉沉。她感觉自己被抱着一路狂奔,听到宫紫商急促的说话声,然后是针刺入皮肤的痛感。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那掌心温暖干燥,让她想起很久以前母亲的手。
"毒素暂时控制住了,但蛊虫还在活动。"宫紫商的声音忽远忽近,"月圆之夜是它们最活跃的时候,如果找不到母蛊..."
"夜鸦就是母蛊宿主。"这是宫尚角的声音,近在耳边,"我会抓到他。"
"来不及了。"宫远徵插话,"子时将至,蛊虫一旦彻底苏醒,会啃噬她的心脉。"
上官浅想告诉他们不必费心,死亡对她而言并不可怕。但她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仿佛有人执意要留住她。
"用我的血。"宫尚角突然说,"宫门血脉至阳,能暂时压制蛊毒。"
"不行!"宫远徵和宫紫商同时反对。
"照做。"
然后是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温热的液体滴入她的唇间。上官浅想拒绝,却无力反抗。血液顺着喉咙滑下,体内躁动的蛊虫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有效!"宫紫商惊喜道,"但只是暂时的..."
"足够了。"宫尚角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会带夜鸦的人头回来。"
黑暗再次吞没了上官浅。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还好,没死。
门"吱呀"一声开了。宫尚角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看到她醒了,脚步明显加快。
"别动。"他按住她想坐起来的动作,"伤口会裂开。"
上官浅乖乖躺回去:"夜鸦..."
"跑了。"宫尚角脸色阴沉,"但他受了重伤,短期内掀不起风浪。"
"他认识我。"上官浅轻声说,"二十年前...他参与过医谷灭门。"
宫尚角的动作顿了顿:"你确定?"
"他右眼下有颗痣。"上官浅回忆道,"我躲在井里时,看见他站在我母亲面前...说了什么'交出天宫玉'..."
宫尚角沉默地扶她起来喝药。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上官浅却品出了一丝甜味——是他的血。
"为什么救我?"她突然问,"我死了,宫门不是少个麻烦?"
宫尚角放下药碗,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是她的半块玉佩。月光下,白玉上的莲花纹路清晰可见。
"认得这个吗?"
"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她勉强笑道,"怎么,要收回去?"
宫尚角摇头,取出自己腰间那半块。两块玉拼在一起,严丝合缝,莲花的茎秆处浮现出一个极小的字——"医"。
"这对玉佩是宫门与医谷的联姻信物。"他声音低沉,"二十年前,我父亲将它一分为二,一半留给我,一半送给医谷上官家的女儿。"
上官浅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意思是..."宫尚角直视她的眼睛,"我们本该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