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汛

楚山望向窗外的河水："因为这是我该做的。而且..."他转向草儿，眼神真诚，"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条河，也没有人比你更在乎它。"

草儿心跳突然加速，她别过脸去："我...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楚山看了看手表，"我得去配合调查了。晚上再来找你们详谈。"

楚山走后，奶奶若有所思："这孩子...看着靠谱。"

"奶奶！"草儿哭笑不得，"他一个外人，突然说要合伙做生意，你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什么？"奶奶哼了一声，"人家救了你的命，现在又要救你的店。图啥？图咱们家这一屋子破烂？"

草儿语塞。确实，他们家除了这栋老房子，一无所有。

"再说，"奶奶眯起眼睛，"你看他的眼神，当我老眼昏花没注意到？"

"奶奶！"草儿脸刷地红了，"胡说什么呢！"

奶奶笑而不语，慢慢起身去厨房做饭。草儿坐在窗边，望着浑浊的河水发呆。一天之内，她的生活天翻地覆。而带来这变化的，是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男人。

手机又响了，是楚山发来的照片——化工厂大门被贴上封条，几个戴手铐的人被押上警车。附言："主要责任人已控制，包括你房东。赔偿程序会尽快启动。"

草儿回复："谢谢。奶奶说晚上留你吃饭。"

发完她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像邀请了！正想撤回，楚山已经回复："荣幸之至。七点准时到。"

草儿把手机扔到一边，把发烫的脸埋进手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应该担心生计问题，脑子里却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窗外，一阵风吹过，河岸的桃树摇晃着，洒下片片花瓣。浑浊的河水中，几尾幸存的鱼儿跃出水面，在阳光下闪出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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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新装的纱窗洒进厨房，草儿正在和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自从和楚山合伙改造"河畔小馆"以来，她已经连续五天凌晨四点起床了。

"草儿，蒸笼的水开了！"奶奶在灶台边提醒道。

草儿赶紧放下面团，跑去掀蒸锅盖。热气腾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小心在脸上留下一道面粉印子。

"慢点，别烫着。"奶奶递来一块湿布，"楚山呢？"

"去镇上拉建材了。"草儿小心地把包子放进蒸笼，"说中午前回来。"

奶奶笑眯眯地往窗外看："这孩子勤快，天天往这儿跑，自己单位没事做了？"

草儿撇撇嘴："他说在休年假。"自从三周前青峰化工被查封，楚山就提出要帮她们改造店面。起初草儿满心戒备，但看着他每天早出晚归地忙碌，渐渐放下了戒心。

蒸锅发出噗噗的声响，包子的香气弥漫开来。草儿把第一批出锅的包子装盘，忽然听见门外有响动。她探头望去，只见楚山扛着一大捆竹竿走进院子，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结实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