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香

"我需要一个实验室。"她突然说，"和设备完善的调香工具。如果能系统研究情劫与香料的关系，或许能找到预防或缓解的方法。"

萧临川沉吟片刻："太虚门在城西有一处闲置的丹房，可以借你使用。但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所有研究成果需与太虚门共享；二，我必须全程监督。"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虞清染本想抗议第二个条件，但想到刚才那修士痛苦的样子，又软化了态度。若能帮助更多情劫发作的修士，忍受一个冷面监工又算什么呢？

"成交。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要提供足够的情劫案例供我研究，并且解答我关于修行的疑问。"

萧临川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可以。"

两人达成协议，气氛意外地融洽起来。回程路上，虞清染忍不住问出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为什么是我？太虚门应该有自己的丹师和药师。"

萧临川脚步不停："他们太依赖灵力手段。情劫本质是七情失衡，而香料直通五感，能绕过灵力防御直达心神。"他顿了顿，"况且，你的香方中有种......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萧临川难得地诚实，"那是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气息，温暖而清明，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朝阳初升时的第一缕光。"他说完，自己似乎也有些惊讶于这个比喻，迅速恢复了平常的冷峻，"明日辰时，我会派人接你去丹房。"

虞清染点头应下，心中却因他刚才的描述而泛起涟漪。她的香中有什么特别之处？是配方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分别前，萧临川突然转身："你的灵力控制确实糟糕，但感知力异常敏锐。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控制法门。"

虞清染瞪大了眼睛——这几乎是这位高傲的剑修所能给出的最大认可了。

"求之不得。"她微笑道，第一次对明天的会面产生了期待。

---

晨光透过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虞清染盘坐在丹房中央，双眼微闭，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奇异的手印。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注意力集中在灵脉交汇处，不要强行引导，要像疏导水流一样......"萧临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平稳。

虞清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灵力。按照萧临川所教，她想象自己站在一条小溪边，轻轻拨动水流，而非蛮横地改变其走向。奇妙的是，那原本难以驾驭的灵力竟真的开始听从她的指引，缓缓流向指尖。

一缕淡青色的雾气从她指尖升起，在空中盘旋，逐渐形成一个简单的符文。虽然形状还不够稳定，但比起之前灵力四散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成功了！"虞清染睁开眼，欣喜地看着空中那个闪烁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