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香

独眼老者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小姑娘，那种东西不是你该碰的。"

"为什么不呢？"虞清染从怀中取出一块上品灵石，在手中把玩，"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香能值这个价。"

老者的独眼盯着那块灵石，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他左右看了看，凑近低声道："你若真想要，去找'鬼手'。巷子尽头右转，门口有红灯笼的那家。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虞清染一眼，"小心别陷进去。"

虞清染将灵石丢给他，转身朝指示的方向走去。越往里走，巷子越窄，光线也越暗。终于，她看到了那盏暗红色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诡异的光影。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宽敞，却昏暗得几乎看不清四周。几盏血红色的灯笼悬挂在屋顶，给一切蒙上一层不祥的色彩。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陈列着各式奇形怪状的香炉和器皿。

"新客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虞清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黑暗。那人全身裹在黑袍中，脸上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漆黑如墨，手指异常修长，像是某种野兽的爪子。

"鬼手先生？"虞清染强自镇定，心跳如鼓。

黑袍人——鬼手发出一声怪笑："多少年了，没人敢直呼我的名号。"他走近几步，漆黑的手突然抬起，几乎碰到虞清染的脸，"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虞清染强忍着后退的冲动："听说您这里有'醉红尘'。"

"哦？"鬼手收回手，语气变得玩味，"谁告诉你的？"

"一个朋友。"虞清染谨慎地回答，"他用了之后......很享受。"

鬼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享受？那是当然！醉红尘能让你重温最美好的记忆，体验极致的快乐。"他凑近，声音陡然降低，"但也可能让你永远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虞清染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但她不能退缩："我想试试。"

鬼手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转身走向里屋："跟我来。"

虞清染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里屋比外间更加阴暗，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在红灯笼的映照下如同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香炉，正冒着诡异的青紫色烟雾。

"醉红尘不是普通的香。"鬼手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只有拇指大小，"它是记忆，是情感，是......灵魂的碎片。"

他将瓷瓶放在桌上，示意虞清染可以查看。虞清染小心地拿起瓷瓶，轻轻拔开塞子。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立刻涌出，但在这甜腻之下，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多闻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