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香

"给。"虞清染递给他一块夹着香草和肉脯的饼，"里面加了些安神的药材，能补充体力。"

萧临川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掌。那一瞬间，虞清染感觉到他的手指异常灼热。她皱眉，正想询问，却见萧临川已经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她吃了起来。

不对劲。虞清染敏锐地察觉到萧临川的异常。平日里他虽然冷淡，但绝不会这样刻意回避她的目光。难道是他的伤势恶化了？还是......

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悄悄从行囊中取出一小包香粉，捏在掌心。

"萧临川，"她故作轻松地问，"断情崖上除了绝情花，还有什么特别的植物吗？"

萧临川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为何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毕竟我的'忘忧香'与绝情花有关联，或许还有其他材料也能用在香方中。"

萧临川转过身，面色如常："断情崖地势险峻，除了绝情花，就只有些寻常的松柏......"

他的话戛然而止。虞清染已经将掌心的香粉轻轻吹向他，淡紫色的粉末在空气中形成一团薄雾，被萧临川吸入少许。

"你......"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变成了然，最后化为苦笑，"果然瞒不过你。"

紫色香雾笼罩下，萧临川的双眼浮现出淡淡的红色纹路，如同细小的血管在眼球表面蔓延——这正是情劫发作的初期征兆。

"什么时候开始的？"虞清染声音发紧。

萧临川闭了闭眼："三日前。我去断情崖调查时，不慎吸入了一些崖底的雾气。"

"所以你才急着带我一起去？因为你也中招了？"虞清染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担心。

萧临川摇头："不全是。我确实需要你的专业知识，但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我担心若我独自发作，无人能制。"

这句坦承让虞清染心头一软。高傲如萧临川，能承认自己的弱点，需要多大的勇气？

"香粉只是暂时抑制，不能根治。"她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新改良的'清心香'，比之前的版本更温和持久。每日早晚各服一剂，应该能控制症状。"

萧临川接过瓷瓶，指尖微微发抖。他服下一剂，长舒一口气，眼中的红纹渐渐褪去。

"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着深深的感激。

虞清染假装整理行囊，掩饰内心的波动。看到强大的萧临川如此脆弱的一面，让她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保护欲。这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像是早已埋藏在心底，只是刚刚破土而出。

休息过后，两人继续赶路。随着海拔升高，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寒冷。虞清染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形成一团团小云，又迅速消散。萧临川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确认她跟得上。

"前面有个山洞，可以在那里过夜。"萧临川指向不远处山腰上的一个黑点，"再往上就没有合适的落脚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