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芷铃见他这样的舍命救自己,忍不住心头一热,“嗯,斐副将威武!”
玄奕失笑,关切的问道。
“铃儿,你和那女人怎么会跑到湖边来的?”
金芷铃把刚才被骗来这里的事情对他们大约说了一遍。
听完,斐墨气的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想害姑娘你?”
玄奕则阴沉着脸。
飞身将金芷铃带下了大树,他冷冷的问道
“那女人呢?”
金芷铃朝着右前方的草丛指了指,“在那儿呢,不知道死了没有。”
三人一起走了过去,在草丛里找了一阵,终于在一滩淤泥和污水混杂的坑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紫藤”。
玄奕跳了下去,伸出两指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还有气,没死!”
金芷铃默了默,“那你把她背上来吧。”
玄奕诧异:“你要救她?”
索性任她自生自灭不使更好?
金芷铃看着坑里那张苍白的脸,冷笑道:“要死她死透了自然也不用我们费心思救她不过既然她命不该绝,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毕竟……她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老熟人?什么意思?”
斐墨憨憨的问道。
玄奕却似有所悟,沾了些泥巴水在她脸上一阵细细儿搓揉,不一会儿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从她的脸上揭了下来。
“武安郡主?”
两人被眼前的女人的真面目惊呆。
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竟然跑到乡下地方当一个卖唱的细作?
这是脑子进了多少水?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还是先把她弄出来再说吧。”
金芷铃催促他们道。
看这个坑那么大,搞不好就是鳄鱼在湖边的窝。
天知道还会不会有的鳄鱼冒出来,还是县里爱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
玄奕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拎着着武安郡主的后衣领,飞身跃了上来。
斐墨收起腰刀正要把那只鳄鱼推进湖里毁尸灭迹,却被金芷铃阻拦。
“劳烦斐副将把这头鳄鱼去了皮,剖洗干净,一会儿烤了吃。”
斐墨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头丑陋的畜牲,“这玩意儿能吃?”
金芷铃笑道:“保证好吃到到你耳光你都舍不得放手!”
斐墨觉得稀奇,但也亳不怀疑的金芷铃的话,于是听了她的话留在这里宰杀鳄鱼。
玄奕背着昏死过去武安君住,和金芷铃一起回到火堆边。
一到地方就立刻不耐烦的把背上的女人往地上一甩。
粗鲁的动作,立刻让武安郡主发出一声呻吟。
她在剧烈的疼痛中醒了过来,躺在地上痛苦的呓道:“好疼啊,爹,救我!”
金芷铃冷冷道:“别喊了,只是肩膀被咬了一口,死不了。坚持一下,到了前面镇上再给你请大夫。”
武安郡主逐渐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见到金芷铃坐在自己对面的火堆旁边,火光印在她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不由心里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你、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记得晕倒之前,这女人点穿了自己的身份,这个疑惑等到现在终于能问出口了。
金芷铃,笑道:“你在酒楼被那群混混围住,手里的琵琶落地发出金鸣之声,一听就是一把价格不菲的好琵琶。试问,一个终日在乌篷船上卖唱的贫家女怎么可能会带着那么好的琵琶出来卖唱?”
武安郡主神色一滞。“所以……那时候你就认出我了?难怪他们两个都不肯出手救我,你却站了出来。”
金芷铃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那时候我只是察觉出你和那群混混可能是一伙的,却并不能确定你的身份,直到把你带回去你给玄奕做的那顿早点我才大约猜出来你究竟是谁。”
“早点?”
不仅武安郡主听的一脸懵逼,就连玄奕也好奇的看向金芷铃。
“那早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就是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什么意思?”
“那天厨房被你和蓝光兄毁的差不多了,里面能用的食材本来就不多,她却还能用仅有的食材做出那么许多花样的点心,而且一道道看上去又那么的精致,简直就像专业厨师做出来。要知道寻常人家早点一般只求吃饱吃好,唯有官宦世家才讲究做出来的食物即精致又好看。”
“原来如此。”玄奕恍然大悟,眼神像刀子一眼冷飕飕的瞟向地上的武安郡主。“可你为什么会猜她是武安郡主,而不是别的什么官家小姐?”
武安吓得一缩脖子。
金芷铃轻笑了起来:“那还是要都亏她那把琵琶。”
“她的琵琶?”
“没错。武安王爷视郡主为掌上明珠,曾不惜花费巨资为她买了一把名琴——相思木。据说这把琵琶是前朝一位宠冠三宫的贵妃心爱之物,其琴声绕梁三日。”
说到这里,金芷铃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武安郡主,幽幽道:“见了你那精致的早点之后,我忽然想起来那天你在酒楼里掉落的琵琶发出的声响正与传闻中的相思木相似,所以我瞬间就想到了你的身份。”
武安郡主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咬牙切齿的冷笑道:“呵,难怪金芸儿斗不过你,你果然就像悦哥哥说的那样心眼比筛子还多!”
金芷铃笑笑:“多谢赞美,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武安郡主恨恨的问道。
“不是我心眼多,实在是你太蠢,伪装成卖唱女当细作居然还要摆谱,带着那么好的琵琶,你这是想要碾压我的智商,还是想要告诉我你的智商是硬伤这个事实?”
“什么商?”
武安郡主虽然知道她在骂自己,可又不完全听得懂她具体在骂自己什么,还傻乎乎的反问道。
金芷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又是个大聪明!
这货才应该和金芸儿是亲生姐妹吧?
忽略过武安郡主的反问,金芷铃索性站了起来回到马车上清理一下自己。
见她走了,武安郡主眼珠子转了转,又朝着玄奕痛苦的呻吟起来。
玄奕嫌她聒噪,反手就点了她的哑穴,自己则上了一棵大树横躺在粗大的树枝上闭目养神。
武安郡主:……
卧槽!
我不过就是想讨口水喝,你特么问也不问就禁我的言?
这下连呻吟都不能呻吟了,武安郡主觉得自己的肩膀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