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睿得意的勾了勾唇角:“我可没喝醉。”
可低头看见自己胸前一滩恶心的呕吐物,瞬间脸又青了,“就是被这混蛋吐了一身!”
可惜了他一件好袍子。
玄奕听见龙君睿告他的黑状,挣扎着抬起头委屈的控诉道:“铃儿,他耍赖……呕……他往酒里兑水喝我……呕……喝一晚上!”
“你活该!”
金芷铃捂着鼻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玄奕啪嗒一下垂下头,似乎受了很严重的打击。
不过,没多一会儿他又强撑着抬起头,“铃儿,你……呕……过来。”
金芷铃嫌弃的撇了他一眼:“你臭死了干什么?”
“过来。”
这厮该不会是叫咱过去也想存心吐咱一身吧?
在玄奕的一再坚持下,金芷铃只好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可是等她走过去之后,玄奕竟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细长的锦盒塞在她的手里:“百、百年好合。”
说完,头一垂,彻底醉死过去。
金芷铃看着手里素红金丝的锦盒不由一愣,迟疑了一下打开一看,竟是一支做工精美的累金点珠桃花簪!
忽然间她觉得手里的盒子沉甸甸的。
龙君睿看着那盒子神情复杂了起来,又看了看金芷铃的脸色,他垂下眼沉默了片刻,转头扬声叫来了青羽,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他。
“你家殿主醉死了,你先带他回去。”
青羽接过缰绳,正要拉着往回走,玄奕却一下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顺着玉穹殿门口的斜坡滚了下去,直到撞到了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
噗……
不知怎么的他竟吐了一口血,脸色也从醉酒的潮红变成了惨淡的青白。
金芷铃三人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他拉了上来,龙君睿还在他脖子上的脉搏上探了探。
“不好,他不是醉了,是晕过去了!”
青羽更是吓得六神无主,团团转起来:“这、这可怎么办?”
金芷铃立刻喝道:“慌什么!还不快背他去给李大哥看看!”
“哦哦,对对!”
青羽如被人当头棒喝醒,忙不迭的背起玄奕,和金芷铃、龙君睿一起匆匆的往李长生的西殿跑去。
“李大夫,求你快给我们家殿主瞧瞧吧!”
三人到了李长生那里,青羽顾不得礼仪,直接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却发现李长生根本不在屋里。
李长生去了后山采药去了。
青羽只好将玄奕放在李长生看诊的椅榻上,拜托金芷铃照看着,自己跑去后山找李长生。
不一会儿青羽就带着李长生回来了。
李长生跟着他一路跑着回来,一进屋气放下药篓气还没喘匀就走过来给玄奕把脉。
“怎么回事?”搭着玄奕的脉搏,李长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喝那么多酒,搞得自己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竟然得了胃疾?”
金芷铃心虚的垂下眼。
龙君睿却冷哼道:“他自己作死!”
“是你带他去喝酒的?”李长生别了他一眼,“哼!整日行这种阴损之事,琉璃如此善良之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
言下之意竟有责怪龙君睿让玄奕喝成这样的意思。
被莫名其妙的冤枉了的龙君睿脸沉了下来正要发作,金芷铃赶紧站了起来。
“李大哥,此事因我而起,玄奕一声不响的下山喝了好几天的酒,多亏蓝光兄下山把他带回来,害得玄奕这样的人应该是我,不管蓝光兄的事。”
龙君睿将金芷铃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了,“铃儿不用自责,他要怪就让他怪吧,反正这种薄情寡义的人眼里人人都和他一样奸诈卑鄙,本王不屑与他争论!”
李长生冷着脸扫了他一眼,鼻子轻哼了一声,不再搭话。只是将玄奕的手轻轻放下,对金芷铃说道:“他是喝酒过度伤了脾胃,才会吐血,我给他煎几贴药,你每日按时给他喝下,这几日多给他吃点清淡的饮食,好好养上几日就没事了。”
说完,朝龙君睿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已经没有王爷的事情了,请王爷出去,我要给柳殿主针灸。”
青羽被李长生打发出去采药了,眼下玄奕的情况跟前不能没人照顾。
龙君睿脸一黑。
凭什么?
凭什么敢本王走却要留下本王的女人照顾他?
金芷铃见他要炸毛,忙安抚他道:“一会儿我就让青羽来照顾他,你先回去。”
“不行!青羽说你昨晚一晚上没睡,你回去休息本王留下照顾他!”
龙君睿不顾金芷铃的反对,将她推出门外。
金芷铃:……
你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王爷,你会照顾人吗?
李长生掀掀眼皮看了龙君睿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脸上却很平静的说道:“这样也好,毕竟金姑娘你是个姑娘,留下来照顾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
金芷铃听见李长生也这么说了,只好悻悻作罢。
“那好,青羽回来之前你先照顾一下他。”
但还是不放心,又走进来吧龙君睿拉到一边,警告道:“他已经这样了,你不许在欺负他!”
龙君睿不悦:“本王是这样落井下石的人吗?”
“你是!”
金芷铃毫不犹豫的揭穿他。
小心眼的醋缸子,你那跃跃欲试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你,你造不?
龙君睿:……
磨牙:姓柳的你死定了!
千叮咛万嘱咐之后,金芷铃在李长生开始动手脱掉玄奕上衣的时候,被龙君睿强行赶出了西殿。
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夜未睡的疲惫感袭来,金芷铃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补觉。
而这头,李长生的屋里。
玄奕被脱去了上衣,李长生小心翼翼的给他扎着针。
龙君睿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被扎成刺猬一样的玄奕,冷笑不止。
李长生一边扎针一边皱眉。
“你笑什么?”
这混账,看别人生病竟这样的高兴?
小时候琉璃教他的那些做人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龙君睿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一般,悠闲的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拿着李长生药箱里的药瓶子把玩着,嘴里还嘲讽 的说道:“本王在笑某些人输不起,输了就要死要活想要博铃儿的 同情,没想到先把自己的身体给作垮了。李长生,这样的人难道不可笑吗?”
这话太刻薄。
李长生听了眉头紧皱,本想开口教训他几句,却因为手上还给玄奕扎着针不能分心,只好连连甩了他几个白眼以示不满。
不料玄奕的眼皮却抖动了一下,额头的太阳穴也微不可查的的突突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