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睿像是没看见李长生不满的眼神,接着冷冷说道:“铃儿虽然心软,也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她能做出选择便是深思熟虑过的,旁的人就算再怎么闹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何必多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增添她的烦恼。”
李长生终于被他的喋喋不休惹的烦躁了起来,他将最后一根金针扎进玄奕的穴道里,然后站了起来,嫌弃的看着龙君睿。
“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这么啰嗦,怎么年纪越长话却变得多了起来?你要再这样喋喋不休罗里吧嗦的,就给我滚出去!”
龙君睿冷冷看了他一眼::“少跟本王提小时候的事情,李长生的仗本王还没跟你算呢!”
李长生指了指里屋:“算!你大可以现在就当着你皇姐的面杀了我,不然你就给我闭上嘴,我看诊需要安静!”
龙君睿看了一眼里屋的牌位,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立刻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拂袖而去。
只是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却对着身后的玄奕说道:“我知道你在听,你觉得本王啰嗦也罢,聒噪也好,本王言尽于此,若你不想将来和她形同陌路,就最好不要再这样要死要活的让她为难。”
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却没有走远,只是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床上的玄奕闭着眼睛,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原本僵硬着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他的背甚至也没有之前挺的那么直了。
李长生看了看院子里的龙君睿,又看了看床上的玄奕,轻叹了一句冤孽,抬脚走出屋子反手关上门去给玄奕煎药去了。
经过一上午的针灸,玄奕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也不吐血了。
李长生抽掉他身上最后一根金针,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把玄奕放平躺了下来。
“去把外头的药端来给他喝下。”
推开门,李长生走到水缸边,舀了些水一边洗手,一边冷冷的对龙君睿说道。
龙君睿斜睨了他一眼:“本王喂他喝药?玉穹殿没人了吗?”
想什么呢?
伺候他?
不干!
留下来不过是为了让铃儿放心回去休息,李长生这混蛋竟真的指使他去伺候柳玄奕,真是可笑!
“那我去请金姑娘过来?”
青羽还没回来,金芷铃又回去补觉去了,李长生又要为玄奕抓药煎药,所以喂药的事情只有叫他做了。
龙君睿一下就像被人捏住了七寸一般跳了起来。
“李长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长生却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那你喂还是不喂。如果你不喂的话,一会儿金姑娘来,我就告诉他柳殿主根本不是得了什么胃疾,而是被你下了毒,你为了排除情敌,不惜痛下杀手!”
“你敢!”
龙君睿跳脚。
这混蛋竟敢污蔑他?
“你以为铃儿会信你说的话!”
他的小女人可精明的很,绝对不会相信的。
李长生冷笑:“我是个大夫,又是百草谷的首席弟子,你猜她信你还是信我的医术?”
龙君睿:……@#¥%!
忍不住想爆粗口:你大爷的!
算你狠!
劈收端起桌上的药碗,龙君睿脸拉的老长走进屋里。
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李长生这才勾起了嘴角。
他看得出,龙君睿对柳玄奕也并非真的一点情谊都没有,只是中间隔了一个金姑娘,本来可以做朋友的人成了情敌。
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他相信这两个人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机会去磨合。
比如现在。
想到这里,李长生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悠哉的背着手往后院走去。
屋里。
龙君睿端着药走到床边。
“起来,喝药了!”
玄奕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不想理他,更不想听他的劝解和教训。
他说的那些道理他都懂,只是懂和做到是两件事情。
所以他索性一直闭着眼睛装死,本来想等到他离开才醒过来,谁知道这厮竟然不走了。
很烦躁啊!
玄奕的手暗暗在被子里捏成了拳头。
龙君睿见他不动,心里更加的窝火。
于是往床边一坐,找了把勺子舀一大汤药,吹也不吹凉就往他嘴里倒。
玄奕被烫得一个哆嗦,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怒视着他。
“你这混蛋想烫死我?”
龙君睿见他醒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脸上却做出不屑的样子:“你醒了?那最好,起来,自己把药喝了。”
玄奕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般的嘴脸,气的牙根一样样。
这损人昨天用兑了水的酒把自己喝到吐血,今天居然还想用汤药烫死自己,简直损他妈给损开门——损到家了!
又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不久又要成为他的新娘,心里一下就更气了。
“你放着,我不用你喂!”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说不要自己喂,龙君睿的心里就越不想称他的心意,越想喂他。
“不行,我答应了铃儿要‘好好’照顾你,也答应了李长生‘喂’你喝药,本王怎么能言而无信!”
说完唰又是一勺子药强塞道玄奕的嘴里。
玄奕一个猝不及防,一口将滚烫的药吞了下去,烫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
“别说话,喝药!”
咕嘟!
又是一口!
看着他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险笑容,玄奕气的肝都疼!
要不是他现在胃疼的抽筋浑身无力,连跟手指都抬不起来他早就一张拍上他的狗头了!
这损人太特么坏了,难道他就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吗?
哦,不对!
将来他的儿子也是铃儿的儿子,孩子无辜的,不可以这样诅咒孩子!
想到这里,玄奕张嘴将着损人有一次伸过来的勺子死死咬在嘴里。
“你是狗吗?撒嘴!”
玄奕咬住了勺子,药喂不进去还撒光了,龙君睿磨着牙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抽出勺子。
“你才是狗,不撒!”
两人再次龙三岁和柳两岁附体,一个用手一个用牙像拔河一样较上劲了。
就在这时,就听金芷铃银铃一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