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甩了一巴掌，却被阿湛正中手腕，捏得不能动弹。
一抬眼，满眼诧异惊慌，眼神躲闪，将半张脸缩进衣领里。
“是你？”
简洁的两个字令人不寒而栗。
低头，目光闪烁:“我不认识你……”
目光凶狠，咬牙切齿:“沈嘉！”
“你捏疼我了！”沈嘉一把甩开阿湛的手，踉跄几步。
阿湛拽过她的肩膀，五指用力几乎要陷进骨缝中。
他甚至都不想掐死她，因为会脏了他的手。
“好疼！”沈嘉双目泣泪，反手在阿湛手背抓出一道血痕。
“啊！！”阿湛把沈嘉拖到湖边，她差点栽倒在湖里，却被阿湛揪住后衣领，没能落水。
濒临死亡的惊慌失措，瞪大双目:“虞湛！你！你放手！”
“放手淹死你？”
“别！别放手！”
阿湛抓着她的后脑勺，震怒:“看着我！为什么陷害我姐姐！”
“我没有，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这里散步。”
“是吗？”阿湛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沈嘉的手机响了。
沈嘉吓得浑身一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响铃震动。
“拍裸照？传播杂志？合成视频！”阿湛每说一句，就把她往湖边多扯一步，直到将她整颗头摁到水面上。
湖水荡起的波纹将这张丑恶的嘴脸印得清清楚楚。
沈嘉双膝下跪，恐惧的泪水晕开涟漪，冰冷的水花迸起，落得脸上一阵寒凉。
她愤恨捶地，双拳沾满泥土，干脆撕破脸面。
“因为我讨厌她！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喜欢我？为什么！”
阿湛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我就让那些人把照片删了，我还你姐姐清白！”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犯法知道吗！”
“我不管！我就要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啊！”
阿湛咬牙:“我喜欢你去死！”
沈嘉楞成一个木头人，眼睛瞪得大大，愣神失智。
厉声怒吼:“他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喜欢你姐姐！”
“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平静且承认的语调，没错，就是这样，怎么了？
沈嘉摇着头怨泪纵横，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我要告诉她！我要告诉她！”
“那也轮不到你来说！”阿湛拽着沈嘉的头皮往回拖。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屋子里，灯光昏暗。
三个男人嘴里塞着抹布，哀嚎无力。
阿湛把沈嘉拖进屋子里，“嘭”一声关上房门。
三个混混看见阿湛回来大惊失色，脸颊上的冷汗频频滴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阿湛把沈嘉推过去:“看见了吗？她就是背后操控你们的人！”
混混们个个瞪大双目，难以置信他们的上头居然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沈嘉大吼:“对，就是我怎么了？我有钱，我想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这群人只配给我舔脚指头，恶心，下流的肮脏痞子！”
混混老大明显是第一个坐不住，阿湛拔了他嘴里的抹布，听他大骂:“你他妈的有钱了不起！有钱就作践我们兄弟几个！臭婊子，艹你娘的十八辈祖宗！”
沈嘉一巴掌扇在混混老大脸上:“你再说！”
“老子不稀罕你那点臭钱！让我们干那种事还想把自己撇的多干净，当婊子还立牌坊！我呸！”
混混老大一口唾沫吐在沈嘉鞋子上，她又在他脸上摔了几个巴掌，摔得他脸红肿也不肯认错。
阿湛在一旁看戏，勾勾唇，压下眸子狠厉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她让你们对我姐姐做的那些事，只要你们全都对她做完，我就放你们走。”
闻声，沈嘉吓得面无人色，抓着阿湛大叫“不要，不要虞湛！”
“不要？”阿湛甩开她的手:“你让他们这么对我姐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现在马上就还虞梦姐姐清白，我把照片删除，我发澄清的图片！”
“晚了！”看向那三个混混:“做不做？”
三个混混恶狠狠瞪着沈嘉，点头。
“不要！不要啊！我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这么对我，我再也不敢了！”沈嘉死命抓着阿湛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
“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沈嘉对着三个混混大喊。
混混老大:“反正我们仨烂命一条，顶多蹲监狱，你爸爸能把我怎么样？”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虞湛！虞湛救救我！”
她抱住阿湛的大腿，祈盼有奇迹发生，可他冷漠得仿若一尊雕像，任凭她如何哭喊求饶都无动于衷。
“我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缠着你，我离你姐姐远远的，求求你不要让他们三个靠近我……求求你了……”
她的祈求从一开始的底气渐渐没声，只要能放过她，她可以退一千步一万步。
阿湛转过身，眸底燃起凶狠的怒火:“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没有找到她，她也会像你现在这样被他们逼得无路可退！”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沈嘉哽声含泪，整张脸哭得不成人样。
“我现在就让他们删除照片，我现在就打电话……”沈嘉盯着那三张凶神恶煞的脸，坐在地上不敢动弹，颤抖着拨通电话，让那边把所有不雅信息全部删除，并发澄清帖。
“我……我都做好了，快让他们离开……”沈嘉仰望着他，瑟瑟发抖。
三个混混走后，沈嘉才敢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如寒蝉般，吓得缩紧双手。
“你既然都知道她对我多么重要，就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
舆论风向几乎是一时间再次倒戈，所有不雅照片都被删除清空，而恶意传播p图的人也被抓到备案。
但那个人并不是沈嘉，只是沈嘉那一方找的替罪羊。
不少人的嘘寒问暖都是表面，毕竟虞梦当时被诬陷栽赃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幅模样。
秦枝兴高采烈地坐到虞梦身边，放大图片:“看！你的‘少女献花图’是热搜第一。”
虞梦只是浅浅一笑，目光悠远，看向窗外渐明渐远的阳光。
她仿佛看见有一个人在楼下等她。
那个人穿着一身蓝白校服，挺拔的身躯不高不矮，正好能依靠到肩膀。
泛起的笑容不深不浅，正好凝视着她的脸庞。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能完完全全的了解对方，所以她不试图与人坦诚相见，让他们看到她的大半好或是大半不好。
所有藏着的，露着的，只要有一个人明白就好。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她拿起书包，在楼下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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