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保时捷的车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程夏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鲷鱼烧的甜味还留在舌尖。
“便当我吃了，味道不错”琴酒开车时很少说话。
“你喜欢就好。”程夏有些许不知所措。
一片寂静。
车内只有雨声和引擎低沉的嗡鸣。程夏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真皮的纹路，思绪却飘到了今天的种种异常——他为什么会来接她？为什么买了甜食？为什么……
车子最终停在了公寓楼下。雨势渐小，但夜色已深，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琴酒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他转过头，目光落在程夏身上，像是在审视什么。
"下车。"他简短地说道。
程夏点头，伸手去拉车门，却在指尖触到门把手的瞬间听到琴酒又补了一句："带上你的东西。"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后座——除了那个装着鲷鱼烧的纸袋，还有一个她之前没注意到的黑色购物袋。
这是什么？
程夏拎起袋子，沉甸甸的，里面似乎装着盒子一类的东西。她没多问，只是默默跟着琴酒走进公寓楼。
电梯里，两人一左一右站着，中间隔着微妙的距离。程夏盯着电梯数字一层层跳动，心跳却莫名地快了几分。
他到底买了什么？
任务需要的装备？新的武器？还是——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他们的楼层。琴酒迈步走出，程夏紧跟其后。走廊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琴酒掏出钥匙开门，程夏站在他身后半步，手里还拎着那个神秘的购物袋。
门开了。
琴酒侧身让她先进去，自己则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书包，挂在了玄关的衣帽钩上。
程夏站在客厅中央，一时有些无所适从。琴酒很少会这样——接她放学，帮她拿东西，甚至……买了甜食。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打开看看。"琴酒指了指她手中的购物袋，语气依旧冷淡。
程夏低头，慢慢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是一个方形的盒子，包装精美，系着深蓝色的缎带。
她抬眸看了琴酒一眼，对方只是抱臂站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程夏解开缎带，掀开盒盖——
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深灰色羊绒大衣。
她怔住了。
"天气预报说下周降温。"琴酒淡淡地说道，"你那件太薄了。"
程夏的指尖轻轻抚过大衣柔软的布料，喉咙突然有些发紧。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记得？
他甚至注意到了她之前的外套不够厚？
琴酒转身走向厨房，声音从背后传来："把东西放好，然后过来吃饭。"
程夏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简单的煎鱼、味噌汤，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他做的？
她将大衣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走向餐桌。琴酒已经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却落在她身上。
"怎么不坐？快坐下。"他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程夏乖乖坐下，端起碗筷。味噌汤的香气飘上来，温暖而熟悉。
她低头喝了一口，热度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胸口。
窗外，雨声渐歇，夜色静谧。
琴酒翻过一页文件，突然开口："下周的家长会，我去。"
程夏的筷子顿在半空。
家长会？
他怎么会知道——
"……不用。"程夏低声说道，"我可以自己处理。"
琴酒抬眸，眼神锐利如刀："这是命令。"
程夏抿了抿唇，最终点头："……是。"
餐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但这一次，程夏却觉得，这份沉默似乎没那么冰冷了。
她偷偷抬眼，看向琴酒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翻阅文件，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或许……
有些改变，也没那么糟糕。
程夏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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