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中·15:17】
班主任藤野的PPT刚翻到"期中考试分析"，走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程夏的耳麦轻微震动——三短一长的摩斯电码：【目标已清除】。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抱歉，我突然肚子疼！"没等藤野回应，她已经快步冲出教室。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尽头男厕的门微微晃动着。程夏放缓脚步，手指摸向藏在裙摆下的陶瓷刀片——组织特制的，能躲过金属探测。
"黑泽姐姐......"
柯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夏烦躁回头，看见男孩蹲在走廊拐角，眼镜片反射着冷光。
这小鬼真烦人。
"别进去。"柯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完全不像个孩子，"里面有东西。"
程夏没理他，径直走向男厕。推门的瞬间，铁锈味扑面而来——血迹从最里侧的隔间门缝渗出，在米色地砖上蜿蜒流淌。
她蹲下身，面不改色地进行下一步动作，从发卡里抽出细如发丝的钢丝，轻轻挑开隔间门——
山田勇瘫坐在马桶上，西装革履依旧整齐，只是喉间插着半截粉笔。他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右手死死攥着手机。
程夏快速扫视死者身上每一处痕迹，为琴酒善后做充分预备。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着，是一张模糊的照片——15岁的程夏在俄罗斯训练场的侧影，裸露的后背葡萄藤纹身清晰可见。
该死。
怎么那么多人搁这多管闲事呢。
程夏迅速抽出手机SIM卡，却在下一秒听见柯南的脚步声逼近。她反手将SIM卡塞进唇齿间，舌尖尝到微弱的金属腥味。
"山田先生今早去过学校仓库吧？"柯南声音平稳，完全没有一个小学生见到尸体时该产生的反应，他站在血迹边缘，镜片上倒映着尸体，"他手机里有什么？"
程夏用鞋尖碾碎地上残留的粉笔灰："小朋友不该看这些。"
"家长会还在继续哦。"柯南突然提高音量，孩童的声线天真无邪，"小兰姐姐让我来找你！"
程夏眯起眼——男孩的领结微微歪斜，露出下面变声器的金属边缘。他在拖延时间。
"我警告你。"她俯身凑近柯南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再插手我的事，下次躺在这里的就是——"
"黑泽同学？"藤野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出什么事了吗？"
程夏直起身，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的女高中生："老、老师！里面有......有血......"
她的指尖在背后轻弹，将沾血的手机精准弹进通风口。琴酒会找到的——他总能把组织的污渍清理得干干净净。
——
警笛声刺破校园的宁静，目暮警官带着鉴识课人员赶到时，男厕已经被校方用警戒线封锁。走廊上挤满了探头探脑的家长和学生，窃窃私语像潮水般蔓延。
"都让一让！不要破坏现场！"
程夏站在人群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褶皱。琴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银发垂落，遮住了他冰冷的视线。
"你碰过尸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能听见。
"拿了SIM卡"程夏的唇几乎没动，"手机在通风口，对了，成员用的粘贴式微针毒物"
琴酒轻嗯一声，算是了解。
目暮警官推开男厕门，浓重的血腥味立刻涌了出来。几个家长捂住口鼻后退，铃木园子的母亲甚至夸张地干呕了一声。
"死者是山田勇，47岁，证券公司社长。"高木警官翻着记事本，"初步判断是中毒，但凶器......"他盯着插在死者喉间的半截粉笔，表情微妙。
"氰化物。"琴酒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围观群众，"瞳孔扩散，指尖发绀，死前有剧烈抽搐的痕迹——典型的中毒性休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目暮警官眯起眼睛："这位先生是......？"
"监护人。"琴酒亮出一张伪造的医师执照，上面的照片和他本人一模一样，只是名字写着"黑泽阵"——程夏的"叔叔"。
他戴上随身携带的橡胶手套（组织特制，不会留下指纹），走到尸体旁，指尖在死者颈动脉轻轻一按："死亡时间不超过20分钟。"
程夏盯着他的动作——琴酒的手指在检查时，不着痕迹地探入死者西装内侧，撕走了粘贴在心脏部位微型胶带。
任务完成。
但柯南的镜片突然反光。
"叔叔的手在摸哪。"他仰起头，声音天真无邪，"是在做胸部按压吗？"
空气瞬间凝固。
琴酒缓缓低头，看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
"我在感受他的肌肉僵硬程度。"琴酒面不改色，"可以更加精准地知道死者的尸化程度。"
"诶~非要靠那么近吗？"柯南歪着头，镜框下的眼睛却锐利如刀。
程夏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柯南，别打扰警察工作。"
她伸手去拉男孩，却在触碰的瞬间感觉到他手腕上传来细微的震动——是侦探徽章的通讯功能。灰原哀的声音隐约从徽章里传出："是微针..."
琴酒的眼神骤然变冷。
"这孩子是个好奇宝宝呢。"他慢慢摘下手套，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不如跟我学医？"
柯南后背窜上一股寒意，本能地后退半步。
"啊哈哈哈！"他突然夸张地挠头傻笑，"我最怕医院了啦！"
目暮警官咳嗽一声："黑泽先生，感谢您的专业意见。不过接下来还是交给警方吧。"
琴酒微微颔首，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程夏的小腿——一个隐蔽的信号：【撤离】。
程夏刚要跟上，小兰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黑泽同学...你还好吗？"
她的掌心温暖干燥，和琴酒戴着手套的冰冷触感截然不同。程夏怔了怔，低头看见自己指尖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丝血迹，可能是处理SIM卡时蹭到的。
"我没事。"她将手抽回，藏进裙褶里，"只是...有点反胃。"
小兰担忧的目光在她和琴酒之间游移。程夏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对"叔侄"太不像寻常家属，一个冷静得近乎冷酷，一个镇定得不像第一次见尸体的高中生。
"请各位家长学生先回教室！"高木警官开始清场，"我们需要采集证词。"
人群开始移动。程夏最后瞥了一眼厕所隔间，山田勇的尸体被鉴识人员团团围住，那半截粉笔已经被装进证物袋。
愚蠢。
以为偷拍组织成员能活过今天？
琴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程夏摸了摸耳后的微型通讯器，里面传来他最后的指令：
【19:00，公寓见。】
她抬头，正对上柯南若有所思的视线。男孩的嘴唇无声开合，说出一个只有她能看懂的词：
"Gin."
程夏转身走进阳光里，锁骨上的藤蔓像污秽不堪的秽物隐藏在衣领之下，就像她此刻的处境。
时间还在继续，但她的心思早已飘远。
——
作者：没有系统浑身不自在。
不行，我要加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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