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路明非蜷缩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冰冷的金属墙壁贴着他的后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实验室里永远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气息，那是龙族血清的味道。

他的手腕上还留着针孔的痕迹，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每天都会来抽血，注射各种颜色的药剂。有时是冰蓝色的，注射进去会让全身血液都仿佛结冰；有时是赤红色的，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烧成灰烬。

"哥......"微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路明非立刻扑到隔间的玻璃墙前，透过防弹玻璃，他看见路明泽躺在实验台上，脸色苍白如纸。弟弟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黑色的发丝黏在皮肤上，他的手臂上插着好几根输液管，暗红色的液体正在缓缓注入他的血管。

"明泽！"路明非用力拍打着玻璃，"坚持住！"

路明泽艰难地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路明非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自从被赫尔伯格带到这个鬼地方，他们已经记不清被关了多少天。每天都要承受各种非人的实验，那些研究员根本不在乎实验体的死活，他们只关心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提取出完美的龙族血清。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路明非看见路明泽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暗红色的液体在他血管中奔涌，他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金色。

"不！停下！"路明非疯狂地捶打着玻璃，他的指节已经渗出血来。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开始沸腾，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他的视野变得模糊，耳边响起低沉的龙吟。

"砰！"防弹玻璃在他的拳头下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路明非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有金色的纹路在流动。

"哥......"路明泽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我看见了......通风管道的路线......"

路明非立刻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在之前的实验中，路明泽展现出了类似预知的能力，虽然不稳定，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等我。"路明非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他感觉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当他再次挥拳时，防弹玻璃轰然碎裂。

他冲到实验台前，拔掉路明泽身上的输液管。弟弟的身体烫得吓人，但意识还算清醒。

"往右......"路明泽虚弱地指着一个方向，"第三个通风口......"

路明非抱起弟弟，朝着指示的方向跑去。警报声越来越响，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通风口，但太高了，正常情况下根本够不到。

就在这时，他感觉背后一阵灼热，一对金色的光翼从肩胛骨处展开。路明非来不及惊讶，抱着弟弟一跃而起，撞开通风口的栅栏，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狭窄而黑暗，但路明泽似乎能看见什么，指引着方向。路明非能听见下面传来警卫的喊叫声，还有枪械上膛的声音。

"前面......左转......"路明泽的声音越来越弱，"然后......向下......"

路明非按照指示爬行，他能感觉到弟弟的体温在急剧下降。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路明泽说的向下通道就在眼前。

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路明非回头一看，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卫正在管道中追赶，他们戴着夜视仪，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这边。

"跳！"路明泽突然喊道。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抱着弟弟跳进了向下的通道。失重感让他心跳加速，但那双光翼自动展开，减缓了下落的速度。他们穿过层层管道，最后从一个出口摔了出来。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路明非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室外。漆黑的夜空中飘着极光，远处是茫茫的雪原。这里是北极圈，黑天鹅港就建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冰原上。

"哥......"路明泽在他怀里动了动，"往北......一直往北......"

路明非抱紧弟弟，展开光翼，朝着北方飞去。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他感觉不到冷，体内涌动的龙族力量让他浑身发烫。

身后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柱扫过雪地。路明非咬紧牙关，加快了速度。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他知道，只要和弟弟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极光在头顶流转，像是为他们指引方向。路明非感觉怀里的路明泽渐渐恢复了温度，弟弟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们飞过冰川，越过冰海，直到身后的追兵变成遥远的光点。路明非知道，这只是开始，赫尔伯格不会轻易放过他们，龙族血清的秘密也不会就此结束。

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