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浓烟卷起,空气中烟雾四起,那是高二的冬天,刚分入新的班级,在新环境下,像惊涛中的泛泛小舟,对于适应性不强的马旭阳来说,过的充实而艰辛。和大多数贫苦的孩子一样,穿着长辈的棉服,盖住了脚,留着盖住脑门的刘海,似乎能遮住生活中的不自信,在白雪的映衬下,黄色的皮肤下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那次是母亲差遣去楼下买酱油。那次,也是命运的开始。
那年,马旭阳17岁,时过境迁,却忘不了,也放不下的,是那天和龙战的第一次遇见,因为那天天很冷,只有龙先生穿着单薄但时髦的军绿色外套,黑色修身的毛衣,尽显轮廓,工装裤配黑色马丁靴,对于那个年纪的马旭阳来说,格外的惹眼,以至于在后来的择偶观念里,一直在寻找那抹影子。
也是那年,他们得到了彼此,但是,却注定不是幸福的开始。
在睡梦中,生理上的疼痛感,刺痛了瘦弱的身体,睁开眼,灯光昏暗,喉咙里发出难受的燥热感,完全陌生的环境,催生着恐惧感,床单上,扎眼的红,将恐惧推到了极点,谁又能想到,第一次遇见的两个人,就做了有名无实的事情,那之后很久,马旭阳都以为,只是因为多看了一眼。也是后来的几个月偶然间询问,才得知他的名字,和所有雏兽一样,未经人事,只知道抱着自己寻求安全感去哭,没有人说眼泪值钱,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哭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像上位者审视着回收厂的某物,马旭阳只记得他说“收拾收拾,送你回去,聪明点,别做不该干的事情。你家庭状况你自己清楚。”
破旧的门窗,微风轻轻吹过似乎还能听到咿呀呀的响声,似乎有谁在拍打,竭力又恐惧萎缩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行尸走肉的前行,机械式的重复着抬腿的疼痛,感觉不到下肢撕扯的疼,只有缩在床脚,才能感受着一点点余温,一直睁着眼,佯装入睡到天亮
吃饭时,母亲的关心像是打开那颗炸弹的火星子,轻柔的声音,扣动着不安的心,“你捂着肚子做什么?”,马旭阳也不禁问自己:是啊,做什么呢?话到了嘴边只剩哆哆嗦嗦的答上一句“快来月经了,肚子疼。”像是对答案的习以为常,母亲只是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提前这么久?学业压力大?”良久,无人应答。和以往一样,机械式的穿好衣服,临走前,不放心似的交代着“没什么事。”恍若昨夜无事发生,谁又能想到,沉默会是崩溃的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