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节

冬雪初化，阳光也暖和起来，似乎能感受到股股春水带来远方的风。每到季节交替这个时候，马旭阳都容易犯胃病，请假在家的日子，是难得的清闲。躺在床上，人在闲下来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似乎是药发作了，马旭阳不合时宜的想到龙战，不，应该叫他“龙先生”。他们中间在那之后，断断续续有联系，马旭阳从来没有想过，甚至没有问过龙先生是做什么的，他一直都认定是家里有钱的少爷，即使年龄比他大，但是，穿的都很考究，喷着过敏的香水，没有让人恶心的过度装饰感，她喜欢被龙先生抱着，叫他龙先生也是想过和他永远在一起，想到这，名为“理智”的弦绷劲了，是啊，他们算什么关系？他们差了那么多，这和学校教的不一样啊，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选择。越来越乱知道药劲上来了，彻底沉浸在迷乱的海洋里，各种念头把整个大脑填满，直至无力思考，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昏黄中嵌入几抹昏暗，像颜色阴郁的油画布，龙战给马旭阳的语音，她听了一遍又一遍，那颗懵懂的心也一遍遍被敲打，女人的喘息声，微弱却又刺耳，怀里面那份温暖似乎并不独属于自己，又或者他只是在需要的时候给自己几分施舍，那是随意的，也是虚假的，可是嫉妒心还是笼盖住了大脑判断，一点点吞噬着“冷静”这块寒冰。赌气一般，哪怕只是按在屏幕上，也像是要扎进女人骨肉一般，不堪而又愤怒。马旭阳问“我现在很痛，你能来看看我嘛？我感觉我要死了。”她在赌，赌她是特别的那一个，答案是她赌对了，最起码马旭阳自己这么认为。他们如愿见面了，看着脖子上的印记，马旭阳只觉得碍眼。所以选择自己去掩盖，一点点把余温换成属于自己的。

龙战对于这种行为似乎并无不满，感受着像把弄兔子一样，任由马旭阳游走，难得温柔的说：“今天小兔子乖乖，不说自己要死了嘛？怎么一点不知羞了呢？是想念快把自己逼死了嘛？草吃多了，改吃醋了嘛？”马旭阳说“你故意的？不要你管，我不喜欢。”难得的暧昧气氛被打破，“兔子，我今天心情好，想惯着你，别太过界了，不然偶尔换个口味吃个兔肉，也没什么问题，兔子全家福。”没有半分留恋，马旭阳的脖颈被桎梏，哪有调情的预约，他动杀心了。是啊，兔子哪有真正的决定权啊，他不爱她。

那份心动只是受害者在情急之下的妄想罢了。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龙战在走之前说“我今天心情好，以后那个“她”不会再出现了。”

马旭阳回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连半分柔情都没有，直到他离开。

马旭阳想：“这算什么呢？对兔子的施舍？”

似乎从那一刻开始，马旭阳对爱的态度以及认识，被彻底打破。她还记得，当死亡的恐惧占在上风时，对生的欲望，远超对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