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究竟是谁的错。
她也有些说不清。
在长达数十秒的沉默里,舒南栀回忆起她十六岁还在上中学的那一年。
初智齿是她青春期萌发的第一份属于口腔的疼痛。
舒南栀曾经吃饭时不小心咬破过口腔内壁,后来演变成溃疡,喝水吞咽甚至张嘴都痛。
左航父亲说她矫情,以后长智齿是不是要痛的活不下去了?
那是她生父为数不多的关切,她不忿,憋着眼泪倔强的不哭出声。
左航那是只是在一旁静默看着。
高二,她嘴巴里长了第一颗智齿,像一枚钉子,硬生生钉进懵懂无知的年少时光里,痛的翻来覆去整晚睡不着觉,隔两个小时爬起来吃一次药。
那时左航看在眼里,默默把一杯温水搁置在茶几上。
她盯着那杯水的波纹,利用那份温热吞咽药物,却不知有人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向下看。
那时左航不懂事,总是捉弄她,面对突然的好意舒南栀手足无措,却不知他的触景生情,那时左航的智齿也在隐隐作痛。
可以说在遇到苏新皓前,能和舒南栀接触的时候左航一个。
后来过去了很多年,直到二十五岁的年纪,回想起高中还是会同别人讲初智齿的疼痛,只是刻意抹去了那个人的回忆,钻心的刺痛在她回忆里延展,加深,成了酸涩的人。
舒南栀“不是你的错。”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如梦初醒了。
舒南栀排司机去接他回来,直到走到门口都没缓过劲。
他赌气似的不看她一眼,余光又忍不住倾斜。
左航“你什么意思…”
左航“什么叫,不是我的错。”
舒南栀清楚,因疼痛而紧密连接的关系,不会像初智齿那样在口腔安稳扎根。
后来她冷静的请医生拔掉那颗牙,她们的关系也裂开缝隙。
只是这道缝隙太远了,延伸到了她二十五岁。
现在来形容的话,过程就像是拔牙,漫长,钝痛,没有狗血的背叛,只有深刻的无力感,因为他们都清楚,爱是一种见不得光的威胁,智齿只长在口腔的最深处,看不见的地方。
所以舒南栀把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舒南栀“明天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你只记得祝我新婚快乐…”
舒南栀“我的生日礼物呢?”
她静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指的戒指,好似胜券在握般的盯着那颗钻石。
从左航向她承认罪行,清楚爱上舒南枝的时候,她从猫变成虎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左航“我…”
舒南栀“什么?”
抬头,是一张放大的面庞,他的唇慢慢靠近,潺潺的呼吸几乎温热的流淌在颈肩,知道湿热的唇瓣距离舒南栀只有分毫。
左航“我说,你的生日礼物是我。”
一双大手掐住她的腕骨并在一起,舒南栀微微弓起身子屈膝抵在他的腰间,左航吹了风,头脑不清醒,却还是能清晰辨认勾引的意味。
舒南栀可以引导他上钩,他清楚却也沦陷于此。
变成虎,她成功的踩上他的头颅。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