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个牢笼本身。"
林雨晴的话在石室中回荡,像一块石头坠入静止的湖面。俞辰看着她半透明的身体,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对时之隙如此了解,为什么能借用时间给他,为什么那些守时人对她的书如此畏惧。
"你是...时之隙的创造者?"俞辰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林雨晴——或者说曾经是林雨晴的那个存在——点了点头,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近乎透明的脸颊。"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我错过了末班车,也错过了见母亲最后一面。"她指向水晶球,里面的影像变换着展示那个夜晚:一个少女在雨中奔跑,眼睁睁看着末班车驶离站台,她跪在雨水中绝望哭泣。"我的悲伤...撕裂了时空。"
俞辰走近水晶球,看到少女的泪水落在地上,形成银色的水洼。水洼不断扩大,最终将她吞噬。下一幕显示少女在一个淡黄色壁纸的房间里醒来——正是俞辰每次循环开始的地方。
"所以你一直被困在这里?整整十二年?"
林雨晴摇摇头,她的轮廓开始不稳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完全是。最初几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迷失者,像你一样寻找出路。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发现自己能影响空间的规则...能创造新的房间...能感知每个进入者的位置。"
她抬起手,看着光线穿过自己的指尖。"我逐渐意识到,我正在变成空间的一部分。我的记忆在流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所有迷失者记忆的感知。就像...一滴墨水滴入大海。"
俞辰突然想起那些笔记,那些他不记得自己写下的记录。"我的记忆也在流失,对吗?每次循环都会失去一些?"
"是的。"林雨晴悲伤地说,"时之隙靠吸收迷失者的时间记忆维持运转。但你和别人不同——你的循环次数异常多,保留的核心记忆也比任何人都强。"她停顿了一下,"也许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真正想帮助的迷失者。"
石室突然震动起来,天花板上落下细小的碎石。水晶球内的风暴加剧,投射出的影像变得支离破碎。林雨晴的身体也随之剧烈闪烁,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空间不稳定!"她抓住俞辰的手臂,这次俞辰能直接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冰冷得不似活人。"我的意识正在被空间完全吸收...很快我就不再是'林雨晴'了,而会成为纯粹的'时之隙'。"
"不,一定有办法阻止!"俞辰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墙上的古老文字上。那些符号虽然陌生,但配图却清晰可辨——一个站在漩涡中心的人形,周围环绕着无数时钟。"这些文字在说什么?"
林雨晴勉强解读着:"讲述时之隙的...运行法则。空间由原始情感创造...需要持续的情感能量维持...当创造者完全同化后,空间将永久稳定..."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俞辰,我撑不了多久了。"
俞辰突然注意到一段特别的文字,旁边画着一个沙漏和一把钥匙。"这里说什么?关于'时间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