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音乐厅后台,林晚抱着琴谱狼狈地冲进休息室,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白色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她正要擦拭,目光却被角落的男人吸引——他穿着纯黑西装,指尖在空气里无声地模拟琴键起落,侧脸在应急灯的红光下镀着冷冽的光。
"第三乐章的左手部分,指法需要调整。"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尾音。林晚这才发现他胸前别着「国际钢琴大赛评委」的徽章,而自己手中的琴谱,正是即将参赛的曲目。
次日清晨,林晚在琴房撞见同样来练琴的男人。他面前摆着杯黑咖啡,琴凳上放着她遗落的发带。"顾沉舟。"他推来乐谱,红笔批注密密麻麻,"从今天起,我当你的临时导师。"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睫毛上,林晚看见他虎口处狰狞的疤痕,像道未愈的旧伤。
深夜的练习室,顾沉舟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别害怕,听这里。"他俯身贴着她后背,骨节分明的手指覆盖在她手上,"心跳要和音符共振。"林晚的脸颊瞬间发烫,琴键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凌乱,而他轻笑出声,呼吸扫过她耳尖:"这样可赢不了比赛。"
决赛当天,林晚在后台收到匿名来信,信里夹着张泛黄的报纸——五年前国际钢琴大赛,顾沉舟因意外伤了右手,从此告别舞台。她冲进休息室,正撞见顾沉舟独自擦拭那枚布满灰尘的冠军奖牌。
"为什么教我?"她攥着信质问。顾沉舟沉默良久,指尖抚过奖牌上的裂痕:"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重来一次的可能。"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林晚,这一次,我想和你一起站在舞台上。"
颁奖礼的聚光灯下,顾沉舟坐在三角钢琴旁,用完好的左手为她伴奏。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晚转身时,看见他眼中有泪光闪烁。他摘下那枚从不离身的银色戒指,单膝跪地:"现在,我终于能问出这个问题——愿意让我,成为你余生的伴奏吗?"
深夜的便利店,林小满揉着酸痛的肩膀,将最后一箱饮料摆上货架。玻璃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见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冲了进来。
男人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白色衬衫紧贴着胸膛,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他目光扫过货架,径直走向关东煮的位置。
"要一碗。"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林小满点点头,转身去煮。余光里,她注意到男人正盯着墙上的招聘启事发呆。
"我们在招人。"她忍不住开口,"夜班理货员,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可以吗?我叫陆沉。"
就这样,陆沉成了便利店的夜班同事。林小满发现,这个看起来高冷的男人,其实有很多反差萌的地方。他会在凌晨三点和她分享自己写的诗,会在她犯困时递来温热的咖啡,还会偷偷把卖不掉的饭团加热给流浪猫吃。
某个月圆之夜,两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陆沉突然说:"其实我是个编剧,不过...最近遇到了创作瓶颈。"他转头看向她,眼中有星光闪烁,"你知道吗?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给了我很多灵感。"
林小满的心漏跳了一拍。她还没来得及回应,陆沉已经拿出手机:"我写了个故事,主角是便利店女孩和她的同事。"他点开文档,念道:"在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她像一束光照进了他的世界..."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便利店关东煮的香气。林小满看着陆沉温柔的侧脸,突然发现,原来爱情,真的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悄然降临。
后来,陆沉的剧本火了,成了年度最受欢迎的爱情剧。但在接受采访时,他总是笑着说:"我的灵感,都来自那个深夜的便利店,和一个叫林小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