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深夜,寒风裹挟着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林晚裹紧大衣,推开24小时便利店的门,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寒意。
货架间传来窸窸窣的响动,林晚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正踮脚够顶层的泡面。他的动作笨拙又可爱,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
"需要帮忙吗?"林晚走上前,轻松取下两桶泡面。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冰晶,"谢谢!今天值班太晚,错过最后一班地铁了。"
他叫许沉舟,是隔壁写字楼的设计师。两人抱着热饮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上的雾气模糊了外面的雪景。从工作聊到爱好,林晚发现他们都喜欢宫崎骏的动画,都爱喝蜂蜜柚子茶。
"叮——"凌晨两点的钟声响起。林晚看了眼手机,打车软件显示附近没有可用车辆。许沉舟突然开口:"我送你回家吧?我住得近,走路就能到。"
雪越下越大,两人踩着积雪慢慢走着。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雪花落在肩头。路过一家花店时,许沉舟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塞进自动贩卖机。
"给。"他递来一朵包装精美的红玫瑰,耳尖泛红,"便利店最后一朵,本来想等天亮再买的..."
林晚接过花,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过,许沉舟本能地将她护在怀里。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林晚,"他轻声说,"以后每个雪夜,我都想这样送你回家。"
雪花落在玫瑰花上,温柔又浪漫。这个普通的雪夜,因为一场意外的相遇,变成了最美好的开始。
梅雨季的傍晚,苏棠攥着退回的辞职信冲进旧书店躲雨。深褐色的书架间飘着油墨香,她撞进一个装满明信片的藤编筐,泛黄的卡片如雪片纷飞。
“小心!”清冽的男声响起。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半跪在地上,修长手指灵巧地接住飘落的卡片。他的白衬衫沾着咖啡渍,却无损周身的书卷气,“这些都是跨越时空的信。”
男人名叫顾承砚,自称“云端邮差”。他翻开一张印着老式电车的明信片:“这是1937年的上海,写信人在等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人。”苏棠注意到明信片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不同笔迹的回复。
“每个未寄出的信,都在等一个答案。”顾承砚将钢笔递给她,“要试试当邮差吗?”
此后的日子,苏棠常在下班后钻进书店。他们为1985年失恋的少女写安慰信,替1999年的男孩修改情书。有次整理信件时,苏棠发现一张空白明信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给未来的你——我在等一场相遇。”字迹和顾承砚如出一辙。
暴雨夜,书店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苏棠看见顾承砚小心翼翼擦拭相框里的老照片——照片上穿民国校服的少女,眉眼与她惊人相似。“她是初代邮差,也是...”他欲言又止,窗外的闪电照亮他眼底的温柔。
拆迁通知贴满老街的那天,苏棠在信筐深处找到一封未拆封的信。邮戳显示是2023年,但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拆开信封,泛黄的信纸上是顾承砚的字迹:“百年轮回,我终于等到你。”
暴雨倾盆而下,顾承砚将珍藏的铜制邮戳按在她掌心:“这次换我,等你回信。”雷声轰鸣中,苏棠踮脚吻去他眼角的湿润,窗外的雨幕里,百年前的电车与现代的霓虹重叠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