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那只是普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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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像往日一样斜斜的照进卧室里,还算整洁的的卧室,因为书籍和其他杂物,衬的更加狭小。闹铃丁零零恼人的响起,徐惊澜烦躁而困倦的爬起来,随手抓起床头的校服,指甲不小心勾住了开裂的线头。
“惊澜,起来吃饭了。”女音在门外响起。
“啧。”
徐惊澜没有吭声,直到卧室门被敲得噔噔作响,徐惊澜才换好衣服,猛地拉来卧室门。
门口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挽着发丝,风韵犹存,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眉宇间的褶皱,平添些凌厉市井。
“东西都放在你书包里了,还有你张姐姐给你带的几板巧克力,我塞到最里面了,到学校之后记得吃。”中年妇女唠唠叨叨的嘱咐,“等会儿你…你张叔叔会来接我出去几天,庆祝你张姐姐升职…”
徐惊澜看到她因为继父刻意精致的烫了卷发,没有说话,自顾自洗漱完,抓起书包就要往外走。
中年妇女连忙抓住他的书包带子:“徐惊澜,你要气死我是不是?给你说话也不吭声,现在连早饭都不吃了?”说着,就要将餐桌上的三明治往他手里塞。
徐惊澜推开她的手:“烦死了!”
三明治滚落在地,油渍在塑料袋上洇出深色的斑点。
徐惊澜摔门而出,将中年妇女的怒吼关在身后。
徐惊澜推着车大步流星走出小巷,平复着过度急促的呼吸,他的脑海里残留着妇女的吼声,心里也沉甸甸的不太舒服。
“算了,他们才是一家人,和我在一起不开心,找他们才好呢。”
徐惊澜骑着车,心烦意乱的想着。
学校坐落在很偏僻的郊区,因此面积很大,只是难免更显得荒芜一些。
徐惊澜将车停在校外的棚子里,突然听见一阵呕哑声,一抬头,发现学校外面的老梧桐树上落满乌鸦,黑压压的一片像腐烂的补丁。
“怎么这么多乌鸦?怪瘆人的。”徐惊澜皱了皱眉。
校门口值周生的红色袖章歪在袖中,这与他们一贯严肃的画风不太相符。徐惊澜经过时,发现这个值周生的脸色分外苍白,总是趾高气扬的嘴脸此时畏畏缩缩,眼神闪躲着不敢和别人对视。
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模样。
徐惊澜一进入教学楼,就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消毒水味。几个女生挤在拐角处窃窃私语,在他经过时却突然噤声,盯着他的背影,手指在手机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或许是来的太早了,走廊里尚且清冷。
一路走来,徐惊澜莫名绷着口气,直到听见教室里吵闹的声音,才不知不觉的松了口气。
推开门,自己寝室的人来了大半。
一个身形瘦小的黄毛正吱哇乱叫着在教室乱跑,一路上将不少东西撞的歪斜:“这可是你自己找我帮忙的,唉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黄毛看到徐惊澜来了,眼神立刻亮起来,犹如看到救星:“徐哥!救救我!王老三这厮今天疯了!”
王老三怒目圆瞪,追过去要打他:“你今天叫谁都没用!”
徐惊澜看向宿舍老大,许奕,发现他一副乐子人的模样旁观。
徐惊澜凑过去:“老大,你不帮帮他?”说着瞟了眼黄毛,“我看王老三动真格的。”
许奕摇了摇头:“你还记得王老三追了两年的那个女生吗?看看这个,你就知道黄毛受的打不亏。”说着,将王老三遗落在桌子上的手机给徐惊澜看
聊天记录里,前面还挺正常的,就是王老三自顾自的献殷勤。看到昨天的,徐惊澜眉头微抽。
王老三:江舒悦同学,你知道吗。
江舒悦:~?
王老三:你就像奶茶一样,甜的恰到好处。
江舒悦:…那你小心三高?
许奕笑道:“这是黄毛出的主意,在这之后,再怎么发消息,人家都没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