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老子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东西，大晚上站老子门口，不是偷鸡就是摸狗！”门砰一声推开，樵夫提着铁叉一脸凶恶的怒骂，看到嫦娥时愣了一下，随即二话不说直接挥着铁叉向杨戬打来。
“主人小心！”
哮天犬大惊失色，一个飞扑就要自己挡住。
嫦娥轻一挥袖，樵夫瞬间倒飞出去。
三人便见他瞬间变了一个样子，哪里是凡人。
“嫦娥仙子手下留情！！”
哮天犬一脸惊讶，就连杨戬眼里也闪过一丝讶然，他们只当这樵夫凶恶了一些，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典范，没想过这根本不是凡人，只有嫦娥神色如常。
“你是谁？”哮天犬一脸厌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主人！”
山神义愤填膺，“小的是本地山神，二郎神六亲不认，卑鄙无耻，尤其对待自己亲妹妹这件事，人神共愤，谁能遇到不为三圣母一家出口气！”
哮天犬一下像被戳破的气球，杨戬神色黯然。
嫦娥心下一叹。
山神已经溜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恢复你们的法力，王母不会放过你们，必定会派人追杀，得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对对。”
哮天犬点头，又挠挠头，“哪里安全呢？”
嫦娥看向杨戬，“你们跟我一起回广寒宫。”
杨戬思索了一会儿，点头。
……
广寒宫
安置好杨戬他们，去兜率宫找太上老君要了一些仙丹，他们恢复法力时，嫦娥一个人回到寝殿，陷入思索。
“系统，天条真的是错的吗？”
【宿主的任务是扮演好嫦娥这个角色，不用思考太多。】
“三界所有人都在骂二郎神，都在同情三圣母一家，都认为天条是腐朽的，就连二郎神本人也这么认为。”
“除了王母，没一个人认为仙凡相恋是错。”
“地狱几十万恶鬼还没抓回来，刘家村的生死薄还没修好，大家目光都在天条上，在沉香身上。”
【你认为天条是错的吗？】
嫦娥沉吟了片刻，肯定道，“我认为没错。”
“神仙都是由人修炼成仙，断不了七情六欲，就像王母所说，如果人人都像三圣母一样思凡了就下凡和凡人成个亲，不做任何处罚，或者就关个几十天，那天庭就会有许多人翘班，像我如果下凡成亲，人间潮汐就会大乱，有的神职或许不那么重要，但久而久之一定会混乱。”
“神仙和凡人在一起，凡人寿命几十年，神仙会不会徇私，像杨戬一样，一句话让地府给沉香加了二十年寿命。”
“神仙一旦有了私心，就是对天下的不公。”
“像那些仙侠文一样，天帝甚至是父死子继。”
再过一千年，天庭或许就和仙侠文一样了。
“王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神仙也有欲望，天条就是为了束缚神仙的欲望。”
嫦娥揉了揉眉心，“系统，我可能扮演不下去了。”
人设要绷不住了。
【……】
“我之前还没发现不对，直到这次下界，看到一个小小山神都在骂司法天神，认为亲情应该凌驾在天条上。”
“欲。”
“情。”
“法。”
“为了三界众生，三圣母一家代表三界众生吗？”
“不。”
“众生渺小如蝼蚁，神仙一个念头可以摧毁一片。”
“所以他们需要保护。”
“三界不需要再多一个沉香，人间不能再多几十万恶鬼。”
“神仙不能无情，但不应该是私情，而是爱，大爱众生，一视同仁。”
三圣母可怜吗？
看上去是的，因为处置她的是她亲哥哥。
但如果沉香不执意要救出母亲，她只需要被关上几十天。
他们的孩子上天入地，搅的天翻地覆，那几十万恶鬼放入人间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刘家村因为出了一个刘沉香，生死薄划了，从此不死。
如此不公。
山神会同情三圣母，因为他再小也是神。
不是凡人。
系统麻了：【你想去投靠王母吗？】
“我觉得还是要有法，光靠道德约束大家都不是圣人，圣人还有私心呢。”
见她铁了心崩剧情，系统再次警告，【任务失败，你会死。】
“死就死了。”嫦娥来这个世界好久了，神仙寿命漫长，长到她都快忘了上辈子，就算活着也是别人的人生，提线木偶一样活着，能挣脱绳子自在活一次，就算这个时候死了，也不遗憾。
【……你忘了，你刚给了杨戬希望，现在又戳破他的希望，他一不小心黑化了你就完了，何况现在站他对立面，就是站在世界对立面，你不可能成功的。】
嫦娥笑了笑，月泽流转在眸中，如吸人的漩涡，“试一试，我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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