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宫尚角从医馆出来,去了长老院。
老执刃和少主宫唤羽身死,被查出中了毒,但宫门嫡系子弟每日都要服用百草萃,百草萃是徵宫培育出来的,可以解百毒。
宫子羽怀疑百草萃有问题,宫远徵一向唯宫尚角马首是瞻,他认为是宫远徵故意的,好让宫尚角坐上执刃之位。
三人在长老院对峙,宫子羽差点被气死。
长老们看似公正,一个个心里偏向宫子羽,给话题告了一个段落,主动提起选亲的事,当然,主要是执刃。
宫尚角也到了年纪,长老也问了他一句。
他竟答应了。
宫子羽方才的气没消下去,故意道,“角公子一向要求甚高,从不肯将就,这次竟然愿意选我选剩下的?”
像一个小孩子。
反观宫尚角被冷嘲热讽面不改色,淡淡瞥来一眼,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别有深意,“我从不会将就。”
宫子羽脸色一下极为难看。
宫尚角不再看他,依旧沉稳又不容置疑,“我选上官姑娘。”
长老们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和宫子羽犟上,故意选他中意之人。
“大赋城上官家也是世家大族,不错不错。”
“那就这样定下了。”
“尽快安排人,除了云姑娘和上官姑娘,剩下的姑娘送回去。”
长老们几句话定下,女客院落一下空了。
十多个来自各地的新娘,独独选了两个无锋。
上官浅与云为衫对视,露出一个美丽的笑。
……
这批新娘混进了无锋刺客,有一个未必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宫尚角让人为两人画了画像,去两人家乡拿着画像查。
不到三天,信息回来了。
宫尚角:“远徵,我想让你去为我办一件事。”
“什么?”
宫远徵一脸笑,为哥哥办事他一向乐意。
宫尚角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去女客院落接一个人。”
“谁啊?”
“上官浅。”
宫远徵像变魔术一样,笑容消失,“谁?”
“上官浅。”
宫远徵胸口堵了一口气,“为什么是她?哥你看上她什么了,漂亮吗?”
哥哥似乎从未夸过什么人漂亮。
宫尚角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向他,嘴角竟然挂上了笑,几分打趣,“原来你还关注了上官姑娘的身姿容貌。”
宫远徵耳根一热,热气熏上脸,“没有。”
宫尚角却不肯放过他,“你说云为衫和上官浅谁更漂亮?”
“都、都挺漂亮。”
宫远徵年少,从前只知暗器多锋利,毒药多剧烈,不知何为漂亮,却莫名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夜医馆,来人白衣长发,提着篮子大胆擅闯,朦胧烛火中抬起的一张脸,的确可以称得上惊艳不可方物。
怔愣间,忽然听见哥哥漫不经心的开口。
“记住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也更会哄人。”
危险?
嗤,他从不怕什么危险。
会哄人又怎样,他又不会被这个女人哄住。
宫远徵不以为然,心里却不为人知松了松,因为他发现哥哥似乎对上官浅不是特别喜欢,否则不会说这句话。
像在提醒他。
“吱呀——”
门开了。
女子踩着光走出门,白色裙角如一朵莲,银簪下长长流苏摇曳在脸侧,梨涡浅笑,漂亮的令人忘却呼吸。
“徵公子,你来接我了。”
忽然,她脚下一空,像一朵云一样轻飘的向他倒来,宫远徵反应过来时已经眼疾手快将人接住,她的手划过他劲瘦的腰,暗器袋滑入袖中,他编织了新饰的头发垂落,与她发丝相缠,一触即分。
少年有一张过分鲜艳夺目的脸,眉一挑,却是桀骜不驯,黑漆漆的一双眼进不去一丝光,恶意而嘲讽。
“路都走不稳了,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吗?”
上官浅一脸无辜,杏眸似水,细细柔柔。
“徵公子亲自来接我,我太受宠若惊了。”
“哼!”
宫远徵不屑,大步向前走,哥哥说的对,漂亮的女人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