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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门的抉择

归墟守夜人

青铜门上的星图纹路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赵元顺锁骨处的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冰晶从门缝里疯狂生长,在走廊地面铺开蛛网般的霜纹。

小杰捂着渗血的脖颈踉跄后退,黑雾凝成的细丝却像活物般缠上他的脚踝。

"按住他!"老李的指甲划破掌心,血珠甩在冰晶上发出烙铁淬火般的声响。

阿九扑过去压住小杰乱蹬的双腿,少年脖颈伤口里窜出的黑气在空中扭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青铜门上的南斗星纹突然转动半圈,与黑气组成的星图严丝合缝地重叠。

赵元顺耳边炸开三十年前的雨声——八岁的赵明被推下古井时,指甲在他锁骨抓出的血痕正泛着同样的蓝光。

"双生祭品必须同源。"老李的血符在门框烧出焦痕,蓑衣下摆扫过冰晶时带起细碎的爆裂声,"当年被献祭的从来就不止一个人。"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小杰的瞳孔完全被银灰色占据。

少年喉骨发出"咔咔"的错位声,吐出的字句带着井底特有的回音:"哥哥...你答应过...下次换你..."

阿九的玉牌毫无预兆地炸开裂纹,青年赶尸匠突然松开小杰,转身撞向青铜门。

玉牌碎片划破他脸颊的瞬间,门处的北斗纹路突然凹陷,将阿九半边身体吞进泛着蓝光的金属里。

"蠢货!"赵元顺拽住阿九后领的手掌被星图灼出青烟。

青铜门像吸水海绵般蠕动着,阿九的蓑衣在接触门板的刹那化为齑粉,露出后背早已溃烂的皮肤——那上面赫然是倒置的南斗星图。

冰晶走廊突然扭曲成井筒的形状,老李的血符崩裂成无数红色光点,在众人脚下铺成三十年前献祭场的轮廓,小杰脖颈喷出的黑血悬浮在空中,每滴血珠里都映出赵元顺记忆深处的画面:

八岁的赵元顺将铜钱塞进弟弟手中,自己转身跳入井底。

雾化的手臂抓住井绳时,锁骨处浮现的星图正与井沿铜钱产生共鸣。

而井口上方,被推开的赵明哭喊着伸手,指尖划过兄长锁骨的血痕突然发光...

"原来是这样。"阿九卡在门里的身体开始雾化,溃烂的皮肤下渗出与黑雾同源的物质。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从三十年前的井底传来:"你才是被选中的祭品,但你把铜钱..."

青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撕裂声,赵元顺拽着阿九的手突然穿透门板,触碰到某种冰凉的液体。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雾化手臂上的红绳、井底黑衣人的白骨右臂、玉牌背面与铜钱相同的符文...所有线索在蓝光中串联成清晰的轨迹。

小杰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少年脖颈伤口迸发的黑气凝成锁链,将赵元顺猛地拽向青铜门。

阿九雾手臂却在这时穿透门板,死死扣住小杰的肩膀。

"现在!"老李的剪刀扎进自己左臂,喷涌的鲜血在冰晶地面画出完整的南斗星图。

赵元顺趁机将铜钱按在锁骨星图上,蓝光爆发的刹那,青铜门上的星纹如齿轮般旋转重组。

门板在刺目的光芒中变得透明。众人看见井底的黑衣人缓缓抬头,雾化的面容分明是三十年后的赵元顺。

白骨右臂上的红绳突然断裂,铜钱从井沿坠落的轨迹与阿九玉牌下坠的弧线完美重合...

"不!"阿九突然用尽全力将小杰推向老李,自己完全没入青铜门。

玉牌碎片在门板上溅起涟漪般的波纹,赵元顺抓空的手掌只碰到一缕带着井苔气息的雾气。

冰晶走廊剧烈震动起来,青铜门上的星图开始剥落,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古井。

井水倒映出的不再是现在的归墟客栈,而是三十年前献祭夜的暴雨——两个浑身湿透的孩童站在井沿,较年长的那个正把铜钱塞进弟弟手中...

小杰脖颈伤口的黑气突然回缩,少年咳出大口鲜血,溅在青铜门上的血珠竟与井水倒影里的雨滴同步坠落,赵元顺锁骨星图的光芒暗了一瞬,他看见井底的黑衣人对自己举起白骨手臂——那分明是"进来"的手势。

老李的剪刀突然飞向青铜门,金属碰撞的火花中,井水倒影突然切换成阿九在门后空间下坠的画面。

青年赶尸匠的蓑衣早已消失,后背的南斗星图正与赵元顺锁骨的北斗伤痕产生共鸣...

青铜门上的星纹突然逆向旋转,阿九被吞噬的半边身体在蓝光中扭曲变形。

赵元顺闻到井苔混着铁锈的腥气从门缝喷涌而出,指尖触碰到的冰凉液体竟是三十年前的雨水。

"阿九!"小杰挣脱老李的钳制扑向门板,少年染血的指尖刚碰到青铜门就结出霜花。

黑雾凝成的锁链从井口倒影里激射而出,却在贯穿小杰胸膛的瞬间被玉牌碎片折射的蓝光击碎。

老李的剪刀突然悬浮在众人头顶,滴落的血珠在冰晶地面炸开成串火星,赵元顺看见每簇火星里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片段——八岁的自己攥着铜钱跳井时井沿黑衣人右臂的红绳正系着与阿九玉牌相同的五帝钱。

"原来你早就..."赵元顺锁骨星图突然灼穿衣衫,蓝光在青铜门上投出两重交叠的影子。

较矮的那个影子正把铜钱塞给高个影子,而高个影子转身时露出的侧脸,赫然是现在阿九雾化中的面容。

冰晶走廊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铜钱落地声,小杰脖颈伤口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铜钱形状,每枚"血钱"落地都震得青铜门后退一寸。

阿九完全雾化的右手突然穿透门板,抓住最近的那枚血钱。

"不要!"老李的蓑衣突然自燃,灰烬在血符上拼出"替命"二字。

赵元顺终于看清井底黑衣人的动作——那根本不是召唤手势,而是在拼命推拒着什么。

三十年前的雨声与现在的铜钱震颤声突然同频,青铜门在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裂开一道缝隙。

阿九雾化的身体被缝隙里的吸力扯成丝状,玉牌碎片却逆流而上钉入门框。

赵元顺看见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的时间片段,八岁的赵明在井台哭喊、现在的阿九在门后坠落、而未来的某个雨夜里...

小杰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少年脖颈伤口迸发的黑气全部倒灌回体内,皮肤下浮现出与青铜门完全相同的星图纹路。

老李燃烧的蓑衣灰烬突然聚成箭头,直指小杰心口正在成型的北斗图案。

"双生祭品要归位了。"血符上的字迹开始融化,老李的声音混着井底回音在走廊震荡,"当年被替换的命运..."

青铜门裂缝突然迸发刺目白光,阿九残存的左手从门后伸出,掌心里躺着那枚融合了血钱的玉牌残片。

赵元顺看清玉牌背面新浮现的符文——正是三十年前自己塞给弟弟的那枚铜钱上的镇命咒。

冰晶地面突然塌陷成井口的形状。众人坠落时看见青铜门完全碎裂,门后竟是上下颠倒的归墟客栈。

阿九雾化的身影在倒置的走廊里奔跑,而井底黑衣人终于抬起头——溃烂的面容下,白骨右臂系着的红绳正与赵元顺锁骨星图同时发光。

"哥哥..."小杰的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少年心口的星图与赵元顺锁骨的伤痕产生共鸣,"这次我们..."

青铜门碎裂的瞬间,小杰胸口星图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少年整个人像提线木偶般被拽向倒置的归墟客栈。

赵元顺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指尖只碰到小杰脖颈伤口喷出的温热血雾——那血珠在半空突然凝固,变成三十年前井沿那枚铜钱的形状。

"接住!"阿九雾化的身影从倒置走廊甩出半截红绳,绳结正好套住下坠的铜钱。老李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与赵元顺锁骨完全对称的伤口,鲜血在地上画出残缺的北斗图案。

井底黑衣人的白骨右手突然穿透空间裂隙,腐烂的指尖离小杰后背只剩三寸,赵元顺锁骨星图突然自动剥离,带着皮肉的血色星纹飞向黑衣人,却在半途被阿九的红绳缠住。雾化的青年在倒置走廊里嘶吼:"当年你用铜钱换命——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铜钱血珠突然炸开,三十年前的雨声与现在的时空裂隙产生诡异共鸣。

赵元顺看见八岁的自己站在井沿,而井底的黑衣人正缓缓摘下腐烂的面具——面具下赫然现在阿九布满星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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